昔有俞伯牙擅彈琴,鍾子期死,伯牙以世上無幾人能知音。此乃暗喻孤芳自賞,才華凋零之意。籤文中有陰陽相隔,灑淚墳前的痛恨之象,求此籤者必要謹慎行事,萬事小心,就籤而論,百事不利,必見血光。不知道姑娘是問什麼?”
燕子聽了心中先是一驚,接著喉嚨一酸,道:“問平安的。”說完,緊閉的雙眼已滿含淚水。
胤禛聽著這籤文心中很不是滋味,牽掛、擔憂好像要從胸中漫溢位來似的,於是從籤筒裡又抽出了一支,遞給東寧仙人,道:“這支籤既是尋人,也是問姻緣,望先生好好開解。”
東寧仙人接過籤一看,雙目炯炯的注視著胤禛和燕子:“你們二人問的竟是同一個人。”
胤禛十分驚奇道:“先生怎麼知道?”
東寧仙人長嘆一聲:“這支也是下下籤,楊貴妃自縊。”
月彤雖然不明白他們心繫的女子是誰,但以這兩支籤來說,那女子定是凶多吉少了,忍不住咕噥道:“楊貴妃自縊,還不如伯牙碎琴!至少上個籤兒還有一線生機”
東寧仙人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們,見他們一個個焦慮不安的樣子,寬慰道:“傾國傾城媚百生,六宮粉黛盡無名,馬嵬山下魂飛去,至今明皇長恨情。靈籤首兩句,寫楊貴妃國色天姿,風流得意時。若是問平安的話,無疑是安好無恙的,諸位就放心吧。靈籤後兩句寫貴妃死後與唐明皇長相思,問姻緣的話,只能說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宅受劫,病未安,婚不成,孕恐墮,謀望兇,事多礙,這位爺倘若有迎娶的心思,估計還要大費一番周折,巧立名目,才可成事。”
在一旁一直不曾做聲的獨孤瑾,在聽完這個老先生的話以後,瞧著他們一個個拉著臉,像靈兒要死了似的,不禁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江湖術士的話,好聽的聽聽也就罷了,難道還當真了不成。”
獨孤瑾的話對於胤禛來說是當頭棒喝,他立即認同道:“說的好,占卜之言不可盡信,咱們走吧,亮工他也知道李衛他們的路線,會盡快趕來江夏鎮跟咱們回合的,這些天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幾天,順便打聽靈兒和亮工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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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睜大了惶恐的雙眼,像是一隻剛剛逃脫了死亡與襲擊的小小的幼獸,無助地裹著被子,想要把自己縮排看不見的角落裡。床上的湖水色秋羅帳子隨著她劇烈的顫抖像是被厲風颳過的湖面,無聲地漾起起伏不定的波縠。
房門外,年羹堯點著一盞燈火進來,在桃花心木滴水床榻邊上坐下,將靈兒身子從被子底下露了出來,肩膀處厚厚地纏著一層層白紗,隱約還有暗紅的血點子乾涸了凝在上頭。
當他的手快要碰到靈兒的時候,靈兒突然情緒劇烈的波動,她的身子不停的往被子裡蜷縮,喃喃地低訴著,帶著深受刺激後的低沉與驚悚:“不要,不要碰我滾開。”
年羹堯挪到床裡,隔著被子攬住她,柔聲道:“乖別怕,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的!”說著,痛,隨著他的氣息,一起起伏在胸膛。
靈兒將臉埋在年羹堯的胸口,極力閉上了眼睛。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折辱委屈,儘管她極力的想忘掉那些,但是那些清晰的就像剛發生一般的畫面,仿如千絲萬縷都纏在了腦海裡,一絲一絲緊緊地勒著。
年羹堯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像哄著嬰兒似的說著:“靈兒,我幫你把紗布拆開,看看結疤了沒有,好不好,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輕薄你的。”
過了許久,他見靈兒的情緒終於平伏下來,便剝掉她身上的被子,將帶著血漬的紗布,一層一層的褪去,直到露出一塊銅錢大小的褐色傷疤,像一隻醜陋的毒蟲爬在光潔亮白的玉盤上一般,多看一眼,都會令他強烈壓抑的恨意在心胸裡翻騰不定。
靈兒埋首在他懷裡,嗚嗚咽咽地抽泣著:“是不是留疤了?”那聲音低低的,惶惑的,又那樣無助,含了無窮無盡的委屈和畏懼,一點一點地往外傾吐著。
年羹堯一把緊緊地攥著靈兒的手腕,恨意十足:“靈兒別哭,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他也哽咽著說不下去了,抱著靈兒在懷裡,眼淚是滾燙的,身體也是滾燙的,可他心裡卻十分明白,在這滾燙底下,靈兒的心就像凍實了的冰坨子一樣,寒到了極點。
靈兒死死咬著發白的下唇,從胸腔裡發出一聲悶痛:“就是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也還原不了我的面板,我日後該怎麼去面對四爺”她邊說著,邊用指甲狠狠的掐著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