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火旺將扁擔舞動成花,擊撞出好幾個身影,自己倒沒受到什麼傷害,只是那些怪物的撲擊力量很大,讓他腳步跌撲踉蹌。
付立開對周圍環境最熟悉,聲音剛起,他就已經背靠一塊岩石,黑影襲來,他舞動大鋸,只需要應付面前的黑影,這就容易多了,所以也沒被傷著。
只有哈得興發出一聲喊後就沒再有什麼動靜,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那群黑影的撲擊是一帶而過的,什麼意思,就是撲縱的過程中順帶攻擊,不管傷沒傷到人,它們不會停住身形,繼續朝前沒入樹叢。黑影撲過,那笛聲便嘎然而止。
一輪攻擊過後,被襲的幾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沒人遇到過這樣的突襲。首先沒誰知道來的是什麼東西,就連獨眼都看不見,因為那些東西在樹叢中穿行,出來後也是一閃而過,其次攻擊的招數也是十分的怪異,完全是不顧自己的招式,而且那些黑影好像還不怕捱打,瞎子、任火旺、付立開他們擊出的黑影連個磕巴都不打,動作就如同它們剛撲出時一樣自然,如同鬼魅般地消失在樹叢中。
這樣的襲擊不由讓人脊背一陣陣發寒,真恨不得拔腿快逃。
但沒有一個人奔逃,他們都是老江湖,他們知道自己跑不過那些東西,就算跑得過,不清楚這裡的地形和路徑,也和自己找死沒什麼區別。他們現在最好是聚在一起相互照應,這樣才能避免腹背受敵。
終於有人說話了,是魯一棄,他趴在地上,右手握著駁殼槍,左手按住若大娘,緊張而急促地呼喚著其他人的名字。
沒有人答應他,只有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用溫軟的綿手捂住他的嘴,並且呵著溼溼的氣息在他耳邊癢癢地悄聲說道:“不要出聲!”
離他最近的是壓在他身下的若大娘。這女人讓魯一棄的臉很發燒。剛開始發燒是由於自己對江湖上的一套真的很無知,現在這情形下喚人,不止是暴露形跡,簡直就是在丟棄性命。緊接著魯一棄發現自己的左手按在女人胸前一團軟肉上,自己的下顎壓在女人胸前的另一團軟肉上,於是他的臉燒得更厲害了。
魯一棄想悄悄爬起來,可是自己的腰卻被女人的一隻手臂牢牢環扣住。魯一棄想縮回左手,但馬上被女人的另一隻手抓住手背,並且拉著他的手順著身體的往下面摸去,最後把手停留在結實壯碩的**上。魯一棄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小腹下如同著了一團火,命根兒騰地一下硬漲起來,抵壓在女人的大腿上,讓他覺得很難受,也很害羞。
奇怪的笛聲又響了,這次彷彿的音調是兩長兩短。隨著笛聲那雜木叢中便如開了鍋一樣,雜木的枝葉在劇烈搖動,如同是在被暴雨雹子擊打,看不見的那些黑影發出陣陣怪異的咆哮,經久不息,真比得過隆隆雷鳴。
咆哮聲未曾停歇,黑影就再次縱出,有高有低,有左有右。雖然被襲的高手們都提著十分的精神戒備著,但是光線太暗,對手太快,攻擊的聲勢太震撼,攻擊的方式也太怪異。高手們開始還是手忙腳亂,隨即便是手腳緩慢,最後手腳變得難以動彈。
黑影這次的撲擊不是一帶而過,而是一撲不放。高手們剛開始只注意到空中撲下的黑影,等他們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從地面黑暗中衝出的黑影抓住時,他們的腳步已經很難移動。緊接著黑影掛上了手臂,撲在了背上,抱住了腰部。高手們漸漸施展不開了,施展不動了。等那些黑影尖銳的武器抵戳到高手們的皮肉後,他們全身都難動彈了。
魯一棄和若大娘也沒逃過厄運,他們兩個被一起從地上拉扯起來,隨即被幾個黑影硬生生分作兩處。並且同樣被纏裹壓制鎖釦得不能動彈。
魯一棄看出來了,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了,這道活坎是要活捉他們。
笛聲沒有停止,黑影更加用力,高手已經成了實際意義的俘虜,魯一棄不止成了俘虜,而且還搖搖欲墜,要不是雙腿有黑影把握住,他可能已經跌倒在地了。
沒有希望了!真的和自己擔心的一樣,只要一兩個釦子,自己就全軍覆沒了,而且到最後都沒看清自己踏的什麼坎面,完了!魯一棄的心中有一剎那閃過這樣絕望的念頭。
沒看見坎面,倒是聽見坎面了。對聽見了,特別是那現在依舊在反覆的笛聲。
“夏叔!聽清我的聲位,以我為點定笛聲位!”一棄突然狂叫起來,有些聲嘶力竭。這樣高的聲響是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用過的嗓音。
這樣的高聲不但讓瞎子聽清魯一棄的要求,更讓瞎子聽清了一棄的方位和朝向。
“左前兌位偏中三格椽,二丈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