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地飲起茶來,不多言。
與此同時,邢氏將薛蟠攪和賈家學堂的事兒告知了賈母。
賈母蹙眉不語,有關那孩子的混賬事兒她也聽說些,倒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渾得可以跟男人……賈母眉頭蹙的更深,左手放在了右手的手腕上,摩挲著那隻新玉鐲。
邢氏目光跟著落在那裡,瞧那玉鐲圓潤純淨的成色,一看就知道是個上等貨。以前倒沒見過賈母戴過,看樣子該是那個薛姨媽送來討好賈母的。
賈母皺起的眉頭漸漸展開了,似乎是想到了解決辦法。“這孩子自小就沒了爹,可憐見的,她娘不忍他受苦,才會有今日。不過,我倒覺得這孩子心眼還是好的,就是缺個厲害的人調/教他罷了。怎麼說也是個孩子,也別都罰重了。當然,讀書的地方不能汙了,索性以後叫他們都別去學堂了。各自領回家去,好生管教!”
“老祖宗真是仁慈,學堂那邊還得麻煩族長跟老爺們商量定了,咱們女人不好插手。終於薛家的賢侄,我看真需要好生管教管教些為好。不過,這管教得不得用也不好說,若再有下次呢,一旦鬧得人盡皆知,我們豈非跟著一塊丟人?”邢氏說的委婉。
賈母點點頭,基本贊同邢氏的話。
邢氏笑了,又道:“這孩子也真是,家裡又不是沒有通房小妾的,何至於此。可見他真是個渾呆子,從沒把咱們賈家人瞧在眼裡的。若是他稍有點忌諱,何至於把賈家的子弟當成了玩物?我聽說,但凡學堂裡模樣差不多的子弟,都被他檢校了一遍。母親,您知道我聽這訊息的時候,震驚之餘還曾有過一絲僥倖呢。”
“僥倖?”賈母驚奇地問。
“如今幸虧寶玉、蘭哥兒都不在學堂,寶玉什麼俊俏的模樣,蘭哥兒那孩子也是個秀氣的。一旦那薛呆子有什麼歪念頭,寶玉又是個心思單純的,這結果……唉,不敢想。”邢氏看眼賈母,嘆道。
賈母眉頭深深的蹙起,整張臉陰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邢氏見效果達到了,勾唇繼續說道:“老祖宗也別當真,我隨口一說的。想來他也不敢惹咱們寶玉的,他總不能連寶玉都不放在眼裡?”
賈母眯起眼,眸光裡閃過狠厲。邢氏剛才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賈母偏就覺得這個薛蟠能幹出勾搭寶玉的混賬事兒。寶玉這孩子模樣沒的說,那薛蟠如何混賬的,連他母親都不曾放在眼裡,且是個傷過人命的渾人,說他有可能對寶玉有那種心思,一點都不為過。
賈母思慮甚久,最後抬頭問邢氏:“你什麼想法?”
邢氏為難道:“還得瞧老祖宗的意思,她們是弟妹的親戚,我這擅自做主了也不好。”
“你倒說說,別怕,有我給你撐腰。”賈母口氣生硬道。
邢氏態度突然肅穆,吐出三個字:“不能留。”
賈母身子震了一下,緩了會兒,擼下手上的鐲子丟在地上,精美的玉鐲立時摔個粉碎。“不留就不留!”
王夫人身子稍養好了些,如今可以下床恍恍惚惚的走幾步。前些日子受的那些打擊和羞辱,也漸漸都忘在了腦後。
王夫人儘量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逐漸令自己認清當下的形勢。管家權是要不回來了,她現在倒不如一心去“憨厚”起來,憑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還受寵,大可以滿心去討好依靠賈母。不單有寶玉,她還有個在宮裡頭眼看就要混出頭的女兒。
王夫人一想起元春上次託人從宮裡遞出來的訊息,就興奮不已。如今皇后有意要提拔元春,想叫她伺候皇帝。皇后那可是六宮之主,有她扶持自己女兒,還怕沒有出頭日?
王夫人思及此,終於開心的笑了。若是女兒真的可以封妃,她如今也便不用爭什麼,單憑這個她就可以死死的踩住大房一輩子。
“太太,”周瑞家的哭喪著臉進門,為難的看著自家主子,不知道怎麼開口。
王夫人高興地招周瑞家的到身邊坐。“你有什麼事兒?”
周瑞家見王夫人心情不錯,有些驚訝,更加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王夫人納悶的看著她,催促周瑞家的快說。
周瑞家的低頭,忙又站起來,垂淚跟王夫人道:“老太太叫我知會太太,請薛家人儘早搬走。”
“什麼?”王夫人驚訝的站起來,身子打晃,手下意識的扶住桌子,穩住自己的身體。
周瑞家的忙扶著王夫人去躺著。王夫人哪還躺得住,著急的叫周瑞家的快說怎麼回事。
“薛大爺在學堂鬧出了點風流事兒,被大老爺和大太太曉得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