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推開他一些,走下床換了衣服,併到浴室梳洗一番。
稍後,她坐到床邊,拍拍他的臉頰問:“殷強,你睡醒了嗎?”
殷強的反應是低喃了一句,也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只是又貼到她的腿上繼續熟睡。見狀,雨帆也不忍心叫他起床,畢竟他可是折騰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才得到休息的。
這時,史慶明的聲音傳來了,“鄭小姐,殷老爺和易小姐到了,是不是可以請他們進來?”
當史慶明推著殷武宏的輪椅進房,易靜嫻也帶著公式包進來時,他們所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白色的紗窗前,雙人大床上,殷強睡在雨帆的腿上,那安詳的睡臉看起來天真無邪,而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在兩人身上,一時之間竟有種讓人感動的氣氛。
易靜嫻小小聲說:“好象聖母與聖嬰呢!”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殷武宏卻微笑的點了點頭,在看過殷強之前的發狂神態後,現在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奇蹟!
“鄭小姐,我們到書房去談吧!”易靜嫻低聲說。
“是啊!就讓強兒多睡一會兒。”殷武宏慈藹的笑道。
於是,雨帆輕輕的推開殷強,讓他靠在枕頭上,他只是低吟了一聲,並沒有醒來,嘴角微微揚起,似乎仍作著一個美夢。
午後的書房裡靜悄悄的,只有鳥啼伴著清風吹進,史慶明將餐車推來,他準備了英式下午茶,還有各式美味的甜點。
喝了第一口奶茶,雨帆也不拐彎抹角是直接問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在場的只有殷武宏、易靜嫻和史慶明,對雨帆來說,已經都不算“外人”了。
“鄭小姐,我很抱歉帶給你這麼多的困擾,但是,現在能挽救一切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殷武宏誠摯的說。
挽救什麼呢?雨帆聽不太明白,“你們付了錢,我依照約定回來了,殷強也平靜下來,還有什麼問題嗎?”
殷武宏放下杯子,沉默了會兒才說:“首先,我想,我必須對你說明,強兒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我弟弟的孩子,不過,他們夫妻倆在強餌五歲的時候,就因為一場空難而雙雙過世,我自己沒有孩子,理所當然的就收養了他,所以,戶籍上他是我的兒子,但我還是讓他叫我伯伯,也讓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雨帆微微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殷強有過這樣的童年,她自己的父母離婚了,但殷強的父母卻早就離開了世間。
難怪……難怪他那麼討厭提起父母,難怪他會那麼惶惶不安、那麼孤單封閉……
殷武宏望向窗外,朦朧的眼眸彷彿看到了過去,“強兒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有一部分責任,我對他虧欠太多了。當初,他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突然失去父母是非常大的打擊,但我忙於公司的創業,對他少有關心照顧,等到他該上小學時,我才發現他有嚴重的環境適應問題。”
“這是什麼意思?”雨帆想知道更多。
“他的智力高於一般小孩,但是,他卻拒絕建立人際關係,他怎麼也不肯去上學,我只好給他請來家教老師來上課,儘管他在學習上很優秀,很傑出,他卻封閉了內心的某個部分,他沒有朋友,玩伴或任何親密的人,他所喜歡的,只有他父母給他留下的一隻黑白雜色的小貓。”
“黑白兩色?他最喜歡的顏色?”雨帆開始有點了解了,殷強的一切行為舉止,都是有原因的。
“是的。”殷武宏點頭道:“強兒是個天才,他十三歲就寫出了極複雜的程式,在電腦軟體的研發上,已經遠遠超越了這個領域的尖端,而我的公司有因此得到了茁壯發展的機會。所以,我們對他更是百依百順,凡是他想要,我們都會照著他的意思去做,但這樣反倒害了他,讓他變得跟常人相差不多,完全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難道……他幾乎一點常識都沒有!”雨帆只能搖頭。
“自從你出現後,強兒似乎進步多了,他變得喜歡跟人說話,開始有較多的喜怒哀樂,也慢慢想是一個人了。而在你離開以後,他那種哀痛的表現,更讓我們為之動容,我想,在某方面,他已經有點長大了。”
“或許吧!”雨帆無法做出任何結論。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因為這三個月來,強兒都拒絕工作,還到處發瘋的尋找你的下落,董事會那兒已經有傳言出現了,他們對強兒要擔任我的接班人的事有非常高的不信任感,這點我想請易秘書向你說明一下。”
易靜嫻神色凝重的開口說:“是這樣的,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