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身上的溫潤逐漸褪去,帝皇的霸道之氣漸漸顯露。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池宇國皇者了。
“大哥,你終於決定動那最後掩藏的一條暗線了?唔,不過,以那麼幾人的性命換了這一次的絕佳時機,倒算是值得了。”
面具之下的容,淺淺一笑,宇離寒唇角勾勒了一絲的瞭然。那清潤的聲音裡,卻帶了一絲莫名的銳利…
“離弟,為何還帶著這般醜陋的鐵面?你的臉,明明…”
眼眸一動,宇莫寒的眸光落在了弟弟臉上那黑漆漆的鐵面之上。眉峰略皺,他淡淡然的勾唇,聲音亦是清潤。
離弟,當年確實是毀去了一臉容貌。但,那只是在他受傷的一年內。一年之後,母后秘密的為他修復好了原本的容貌。那一夜在夜月國的宮宴之上,他是故意用了一些東西,將臉上弄成了那般駭人的模樣。
“大哥,若是我將這面具揭下,以真面目示人。我會怕的…我怕,池宇上下會分辨不出你、和我。”
隨意的轉了眸,宇離寒勾唇一笑,低低的笑容那般的柔和溫潤。然而,他的話音之末,卻不知為何,染了一絲的詭異。
他和大哥,是怎樣的相似?一樣韜光養晦的內斂性子;一樣溫潤如水、秀雅似風的氣質;一樣的聰慧的頭腦和千般的心機。除了這一張臉孔,一張麵皮,他其餘的和大哥相差無幾!他怎麼敢將那面具拿下來?這麼多年來,這一臉的疤痕,是他與大哥之間唯一的差距…
唯一的,無法抹去的差距。他怎麼能夠讓它消失?他又怎麼敢讓它消失?
宇莫寒聽了這淡然之言,原本這話也是平常,但不知為何,他的心神卻為之一顫。似乎是一種莫名不舒服,鑽入了自己的心中。
“報!儒大人和侏大人的親筆急報!”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颳入。帥營的帷幔被人大力的撩開了,卻是那報告戰報的傳信兵進來了。
“給朕。”
眸光一轉,宇莫寒望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傳信兵,聲音清潤而深幽。除去那個登基大典,宇莫寒已經完全是池宇國的皇上了。這幾日,在池宇國的皇宮之內,他都是以‘朕’自稱。如今,在軍中的正式情況,亦是如此。
那傳信兵聞言,跪地而行,將那急報高舉呈上。
“西域和夜月國的大軍,已經混戰了起來。機會以至,請皇上立刻行動!”
龍飛鳳舞的大字,顯然寫字之人的十分的興奮且急促。宇莫寒展開這信件,心中亦是湧起了一陣激動。
果然,他動了潛伏在夜月國大軍之中的幾個奸細,挑撥之事十分之順利!原本,那鳳冥夜和顏傾殤算是宿敵,而鳳冥夜手下的軍隊帶著他池宇國最為精良的裝備兵器。那東西的價值,西域傾皇不可能不懂!兩股軍隊如此的對峙著,再加上又有那一批裝備的誘惑…這火,只要一點就能瞬間燎原。而他這個池宇國的真正太子殿下,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自然也在夜月國之中潛伏了一些池宇國的奸細。
行軍作戰,糧草先行!
而此次,挑撥西域、夜月兩軍,就是在這糧草上做文章。
讓他打入夜月國大軍之中的奸細,趁著眾將士們都休息了。潛入西域大軍之中,將他們帶出來的糧草燒了個乾淨。然後,直接逃竄了。
那個地方,除了西域大軍,便是夜月國的大軍。而且,鳳冥夜性子狂肆,行軍最不按理出牌。西域大軍糧草被燒,自然是大怒。這火,一點邊上熊熊燃燒了!而傾皇和夜帝兩人,雖然心中知曉眼下的情況,但兩股大軍的矛盾一出,就是他們只怕也遏制不住那已經燃起的戰火…
哼!宇莫寒薄唇勾勒一絲的狠,眉眼之中盡是殺氣。昨夜,夜帝以聲東擊西之計,夜襲了他們的澤城,且消耗了天山之上的幾萬人馬。他還妄想要從池宇國境內全身而退?做夢!
“傳朕命令,讓大軍立刻行動,半柱香之後,按照計劃而行!”
聲音依舊那般的溫潤,然而那一張雋秀精緻的俊臉上,卻染了一絲的戾狠。宇莫寒身上的金色披風一動,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種森然的殺氣!
鳳冥夜、顏傾殤,今夜,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宇莫寒和宇離寒,兄弟兩人,一齊領軍而出,向著那邊境處的雪山進發。雲霧嶺離著夜月國大軍和西域大軍所在的山頭並不遠。而且,他們還可以由著池宇國已經修出的山路而行,速度是極快的。不像是鳳冥夜那一夜,因為要在大山之中的荒蕪之處而行,以隱藏行蹤。那大山之中崎嶇艱難,自然就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