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高明之人,看著即將要拿下的陽城,也不會在就要勝利的那一刻抽身趕來…只消他們動作略慢,那徐州之危,就解不了了。”
柳如煙又想起前幾日男人曾經說的話,他說要送一份大禮,還有說什麼陽城若是失守了,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這幾個細小的片段湊在了一起,讓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明悟。望著鳳冥夜對著自己溫柔淺笑,微微頷首,心中愈定。
兩人並駕、策馬狂奔,向著那陵關飛馳而去。
····
是夜,群山中山風呼嘯不止,密林之中,營帳裡的燭火因為這疾風而忽明忽暗,一刻都無法靜下來。
鳳冥夜早除了一身的錦袍,換上了鎧甲戎裝在帥案錢坐定。但見妖嬈絕魅的男人修長的身形因那裁剪體和的鎧甲而愈發顯得挺拔陽剛。狹長的鳳眸裡,卻是一抹望不穿的兇戾霸強之色。
一旁的柳如煙也換了一身的衣物,然而卻不似鳳冥夜那般的陽剛,也只是一身簡單的黑袍子,卻是軍中的軍師所穿之服。此刻,她俏臉上染了幾絲沉靜,坐在男人身邊,一言不發。
她卻是思索著剛剛所見之事,跟著夜來到這陵關的營帳之中,卻發現這裡的兵馬不過七千。這七千的精兵,當是銳利之師。可是,徐州的守城卻有三萬之多!原本就是由著天險而下,形勢危急,如今再加上敵多人少,雖然相信夜會有自己的安排,但心中依舊是憂心難止。
忽而,帥帳的重幔被人大力的撩起,凜冽的夜風趁機衝入,幾乎是將搖曳的燭火熄滅。接著,都指揮使以上的將領們魚貫而入。但見他們身披甲冑、個個目光炯炯的望著帥案前的鳳冥夜。
“魔將——!”
忽而,眾將領們齊齊單膝跪地,低頭恭敬至極,聲音裡滿是一股崇敬之意。
柳如煙忽而愣住,魔將,這些個將領們竟然稱呼夜為魔將!
如何能不驚?如何能不訝?
魔將之命,只要是夜月國之人就有所耳聞!在夜的父皇還在之時,夜月國最為兇猛善戰的將領,天下最為有名的殺伐之神。就連曾經的鳳邪御駕親征也沒有他那驍勇善戰之名。只是,魔將只算得上是曇花一現,當年在和北冥、池宇國的六仗中成名,又因為在最後一次的戰役中意外的受了重傷,只能不甘退隱…
當年眾人嗟嘆,這般絕世的兵者竟然就此告別了戰場,大隱隱於市…
誰會想到,誰能想到,當年戴著修羅面具在戰場上指揮之人,竟然會是夜月國將來最為尊貴之人!身貴為太子殿下、將來的一國之皇,竟然也敢如此不羈的親上戰場…
“你…當真是狂蕩不羈!如此這般,也實在太過任性……”
柳如煙抬起小臉,眸光盯著那帥案前的男人,只覺得心中酸澀。一個‘你’字之後,半響才吐出了這麼兩句話。這男人,不過二十八,卻能霸絕一國、說一不二,甚至獨寵她一人,舉國無人敢稱不是。可是,誰又會知曉,這般風光霸強之下,他又曾經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代價?
呵,難怪明明要御駕親征,竟然也敢任性的詐死,任由邊境宮內亂成一團。實則,亂的只有宮內,邊境的兵權,只怕從當年開始就已經被夜一手掌控!想想那些朝中大臣、還有那凌太后,還以為夜這般心急的趕赴邊境是為了樹立聖威。其實?夜根本就是想要順勢橫掃這天下吧!
也難怪,那洌親王鳳冥洌和兵部尚書冷逝痕,只聽夜一人的號令。這男人在軍中的這般威信,如何能讓人不心悅臣服、俯首稱臣?
“當年上戰場,只是為了減輕父皇的壓力,順便磨礪一下年少的自己。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必須要在軍中建立起無上的威信。當年雖然險,但這卻讓我登基之後的壓力大減。至少,這軍中的主權,皆會牢牢掌控在我之手中。”
鳳冥夜見她小臉驚駭,露出又是驚訝又是酸澀的神情,心知這小女人是為了他在心疼吧?薄唇勾起一抹邪妄,他嗓音出奇的平靜,帶著絲絲安撫的意味。大手一揚,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將她小身子環在了懷中。
他生來不羈,不願受任何多餘的束縛。可是,這身上的重則、皇室的重壓,如何能讓人任意妄為?只有強一些,再強一些,才能儘可能的讓自己多一絲的自由。只有多承受一些,再多承受一些,才能讓自己早日脫困。
“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煙兒不要再為我擔憂了。六日之內,這徐州,必破!”
大手一下下的安撫著她清瘦的背脊,宛若在安慰小寶寶般的輕柔。鳳冥夜將她的小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口處,強硬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