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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部分

有牽連。

確切地說,顧傾城是三皇子安插在他身邊的一顆釘子。

在獲知這個訊息時,他記得,他是笑了的。

這確實很可笑。

畢竟,他的那一點僅存的憐惜,最終還是被人棄如敝履,這也確實是叫人發笑的。

而也是到了那時,他才明白,他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居然任由一個撒謊成性、虛偽自私的騙子,在自己的身邊生活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他親手結果的她

看著她在他的劍下漸漸變冷,他的心,也在那一刻變得很冷。

疏落的光影之下,桓子澄的唇角,泛起了一個蒼涼的笑。

而今回首再看,他只覺得無趣,而那所謂的冷,也委實是荒謬得很。

不過,他還是要謝謝他的好四弟。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四弟,他才會在往後的日子裡一點一點地磨練著自己的意志,甚至不惜以身試藥,以鍛鍊對迷情之藥的耐力。

若非如此,端午宴的那一晚,他也不會扛得住那藥性的發作。

桓子澄的唇邊,慢慢地便有了一個淺笑。

他又想起了那個揮著爪子的小傢伙,在他的面前蹦來跳去,小獸似地活潑著,也小獸似地難以對付。

他看得出她對他的親近,就好像他知道,她也一樣看得出他的親近。

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夠比他們之間的羈絆更深?

那些無用的情感,也唯有在這樣深切的羈絆之下,才算是找到了宣洩的途徑。

前提是,如果他桓子澄的身上還有著這樣的情感的話。

好在,他與她之間,又多了一個相同之處。

他們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他譜的那一曲《南山》,兜兜轉轉,隔世而來,卻落在了她的手上。

真是天幸。

桓子澄的眼底深處,終是有了幾分真切的笑意。

這溫暖而柔和的笑意,瞬間便化去了他面上的冰雪,那一刻的他,俊美得幾乎令陽光失色。

“主公,有飛鷹傳書。”車廂外突然傳來了赤鬼的語聲。

桓子澄微微回神,將信箋收了起來,語聲恢復了往日的冷然:“拿過來。”

“諾。”赤鬼應了一聲,將一個錦囊遞進了車窗,沉聲道:“大都、上京以及青州的訊息,皆在此處。”

桓子澄“嗯”了一聲,接過錦囊,一手立時敲向了車板:“啞叔進來。”

此刻的啞奴正坐在馭夫的位置上駕車,聽聞桓子澄有召,他便將韁繩交予了旁邊的馭夫,旋身躍進了車中。

第866章 撫梅簪

桓子澄正在看著傳來的訊息,面上是一貫的淡然表情,待看罷之後,他便將其中的一張字條交予了啞奴。

啞奴垂目接過字條看了一眼,面上陡然現出了訝色。

他反覆盯著那字條看了好幾遍,方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桓子澄:“此事……可確定?”

桓子澄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早就懷疑了,如今青鬼那邊訊息傳來,已可確定。”說至此處,他不再言聲,而是自隔板下取出了紙筆等物。

啞奴立時知道他要做什麼,便熟稔地上前替他磨墨,桓子澄提筆沾墨,挑了張白繭紙出來,在上頭略寫了幾個字,推到了啞奴的面前。

啞奴垂眸看了,眼中便露出了更多的訝然,抬頭問道:“郎君早就布了後手麼?”

桓子澄冰冷的眼底深處,劃過了一絲譏嘲:“在旁人眼中,我桓氏原來已是如此不堪,幾如坊市,什麼阿貓阿狗皆可進出。我若無後招,豈不是愧對於敵手?”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中難得地有了情緒,那是一種沉著與篤定,還有著幾許隱約的傲然。

啞奴愣怔了好一會,方才嘆了口氣,面色倏地黯淡了下去,低語道:“夫人……原先可是很歡喜的。”

“空歡喜而已,不值一提。”桓子澄介面說道,語聲變得極為冷淡,就好像此時所論的不是親生母親,而是一個陌生人,“此事若不斷,只怕母親往後再無歡喜之機,我桓氏,亦逃不脫滅頂之禍。”

啞奴悚然抬頭,愣了片刻後,終是斂去了情緒,肅容道:“主公說得是,我婦人之仁了。”

“無礙的,人之常情罷了。”桓子澄說道,面上沒有一點責怪或埋怨。

他怎麼能怪罪旁人?

他是個死過一次又重新活過來的怪物,這世上能夠與他有共鳴的,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