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其手,最後剩下的也只是顧及到了伊斯坦布林、安卡拉、伊茲密爾、布林薩、阿達納、科尼亞等奧斯曼帝國核心區域裡的各大重點城市的市民。孫汶好心累啊!
想他孫逸仙,起於微末,數十年步步高趨,最終走上了國會副議長的高位,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一顆為善之心,此‘善’先惠及夏威夷,夏威夷雖小,卻是中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孫汶以此為根基,人也就在國會立穩腳跟的根基。
好大言,空方炮,是做不成事的。只在國會上大放厥詞,提議一次被國會否決一次,這樣的人贏不到國民的信任。報紙上的位置會比國會里的位置更適合這種人。
孫汶為夏威夷謀福利,那是能夠將實實在在的東西握到手裡的,好處大家是看得見摸得到的。隨著北美大開發,隨著北美與本土聯絡不斷地加強、密切,夏威夷的地位就越發重要。孫汶為夏威夷謀了福利,人就坐穩了夏威夷國會代表的位置,也坐穩了夏威夷國會代表團團長的位置,如此他即便在國會一次次的提案與表決中摔了一次次的大跟頭,他也有重新站起來的本錢。孫汶自付自己在為夏威夷謀的時候,從未想過夏威夷還有近30%的外裔的。對於伊斯坦布林的這些奧斯曼權貴和高官,將奧斯曼人與非奧斯曼民族區分的清清楚楚。孫汶心中是很違和的。
中國與奧斯曼的差距,是文化、思想、社會結構、社會制度和社會意識。全方面的不同。後者直讓孫汶想到了四十年前的前清。那股從全社會各個角落逼壓來的氣息,讓人感覺窒息。喘不過一口新鮮氣來。
“鈍初啊,孫汶言此國,二十年內必亡矣!”
如果不是中國這些年源源不斷地向著奧斯曼帝國輸血補肉,孫汶很難想象這樣的帝國還能支撐起百萬規模的大交戰。
而這場戰爭即使勝利了,奧斯曼帝國的所獲也將大大少於所失。幾十萬甚至是更多青壯人口的流逝,國庫乾淨的餓死老鼠的淨光,完全靠外輸血得活的財政,這樣的一個國家如何能夠長久?何況奧斯曼帝國本身就有著諸多不可平息的民族爭分。當戰爭陰影消退,內憂代替外患成為奧斯曼帝國所要面臨的第一難題。那麼奧斯曼帝國國內被強權壓制已久的怒火,必會想火山一樣急劇噴發起來,絕對不可能壓制。這個帝國令人看不到一絲兒希望!
它跟波斯王國是完全不同的矛盾根源。在奧斯曼帝國,民族矛盾完全是凌駕在其他矛盾之上,蘇丹的皇權與皿煮geming的矛盾都遠遠比不上民族分裂的大危機,所以波斯王國王權與皿煮的矛盾可以緩緩地開解、妥協,以至於平息,而奧斯曼帝國做不到這一點。
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造成的殘局和粗暴的手段對整個帝國影響太深重了,無數非奧斯曼人。對於伊斯坦布林的政府已經沒有敬畏,也沒有再報以希望了。
自從與中國接觸之後,奧斯曼帝國的國勢似乎在飛速的好轉,崩壞的財政重新得到了復甦。軍隊的忠誠度大大的提高,因為軍餉不僅按月發足了,還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但實際上那只是因為奧斯曼帝國中央政權所掌控的武力值迅速提高了。這才讓整個帝國的局勢安定了。一切都建立在伊斯坦布林武力高壓的基礎上的。
可是這一場大戰之後,奧斯曼的軍隊已經不再僅僅限於奧斯曼人。也就是土耳其人,半島人、伊拉克人、馬其頓人、阿爾巴尼亞人、黎巴嫩人、約旦人……。這些民族全都參與進了這次的戰爭當中。那麼,可想而知戰爭結束之後的奧斯曼人即便將這些非土耳其本民族的軍官士兵全都驅除出軍隊,這些民族也有一部分人得到了戰爭的淬鍊,鬧僵起來,元氣大傷的奧斯曼人還能頂得住嗎?
中國豢養奧斯曼帝國這頭兇獸,就是為了應付眼下這場戰爭的。等到戰爭結束,過個幾年中國元氣盡復,在北美、北歐和中東的地位會變得更加穩固不可動搖,奧斯曼帝國這個老舊的中東霸主,怕是連中國人自己都看著不順眼吧?
宋漁父,湖南常德人,京師政法大學碩士畢業,二十五歲投身政治,十年時間就從常德府諮議局走進了北京城的國會大廈。這次孫汶率團前來伊斯坦布林,宋漁父隨行其中。
與孫汶相比,宋漁父對於皿煮的嚮往自信更要盛上不少。他出自中國湖南,出生之日國朝已經鼎立,可以說生長在一個全新的中國當中,歷經了中國多次對外戰爭的勝利,國人內心中的那股‘天朝上國’氣如他這個年齡段的人是絕不會少的,那完全是被中國一次次對外戰爭的勝利給激發出來的。所以他享受著中國現今的強大,對外視歐美、阿拉伯,眼睛裡就帶著一股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