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棟棟房屋,不管是水泥建築還是石塊建築,全都像被狗啃了一口的饅頭一樣,犬牙交錯的到處都是參差。
狙擊手一個個擊斃著伸頭露腦的俄軍,每一個俄軍、民兵的死,就像是一錘錘的重鼓敲打在了抵抗俄軍的心房。每倒下一個人就讓他們的心神一縮。這些素來瞧不起黃種人的斯拉夫人,正一點點迫近自己的精神承受底線,強烈的死亡刺激讓他們肝膽俱裂。
還是旗人表現的更穩定。這些擔負著國恨家仇的旗人,自付再沒有退路的旗人,不願意束手就擒,任秦軍揉捏,他們就只有決一死戰。
瓦西里趴在一睹斷牆後頭。這幾天,城南光是喪命在冷槍下的俄軍軍官就有十五個之人,普通計程車兵就更不用說了。瓦西里的頂頭上司都因為這上了天堂,這也是城南俄軍力量士氣之低靡的緣故之一。現在城南的俄軍、民兵也都學乖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龜縮在各處的掩體後頭,頭都不露一下。
所以斯坦丁諾維奇一行來到南城半個小時都不到,這群人已再也沒了之前的整潔了。大多數人的軍服上都沾滿了泥土、浸漬和血跡,其中幾個倒黴還受了輕重不一的傷。這裡頭包括斯坦丁諾維奇本人。他的胳膊被炮彈碎片給劃開了一道血口。到現在傷口處的血漬還在慢慢的向外擴散,纏裹著紗布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出血。
於是前來鼓舞士兵士氣的斯坦丁諾維奇,來到城南還沒多久,就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而當天下午,秦軍再次攻入了海參崴的城南區域,並且牢牢守住了戰果。整個海參崴戰局都為之一變。俄國人內心裡一直感覺著的‘滅亡之日’,再沒這一刻能令所有人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了。
什科託沃。距離海參崴不到百里遠的地方。
這裡本來有一座比較上規模的城市——大卡緬,有四五千居民定居。是斯科託沃地區最大的一座城鎮。但是大卡緬臨海的地理位置讓它根本逃脫不了中國北洋艦隊的炮口。
居民逃往內陸。
失去家園的斯拉夫人對中**隊恨之入骨。這個很好理解。就好比東北地區諸多的赫哲族、鄂倫春族、鄂溫克族、柯爾克孜族等少數民族的人,提起老毛子都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這都是一個道理。
“符拉迪沃斯託克是濱海省的中心。那裡有整個濱海省七成的人口。”說話的大卡緬總管杜舍諾夫,正用一種很平靜的聲音在闡述著自己的理由。“我們必須出擊,利用騎兵的速度進行衝擊,不求多殺傷敵人,他們的兵力比我們多很多,武器裝備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我們只要牽制住中國人的一部分力量,給符拉迪沃斯託克以力量。讓符拉迪沃斯克能繼續的堅持下去。
時間已經是十月下旬了【農曆九月】,大雪很快就將覆蓋整個濱海。冬天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和援軍。只要能夠支撐到大雪的到來,中國人就戰勝不了我們。”
杜舍諾夫當然知道現在出擊很有可能給什科託沃帶來沒頂之災,可如果不這樣的話,符拉迪沃斯託克轉眼就可能保不住。等到中國人佔據了符拉迪沃斯託克後,他們絕不會放過什科託沃,自己一樣會完蛋。
那時候,他們依舊會死,而且還會拖上他們的家人。
而如果用現在什科託沃地生命換回這幾天時間,堅持到濱海省的大雪來到,說不定濱海省還有一線生機。那個時候他們就是英雄,他們的家人自然會生存下去。
杜舍諾夫說服了所有人。什科託沃的警長十分鄭重的向杜舍諾夫敬了一個軍禮,沒什麼好說的,這就是犧牲。
如果能夠成功,他們作為英雄就會被人永遠記在心中。而要是失敗,什科託沃的所有人可能都看不到來年的太陽。
只有歷經過殖民的人才會了解‘敵佔’二字的可怖。
杜舍諾夫身後的哥薩克首領格羅莫夫也都點頭同意,能夠英雄的戰死在沙場這是哥薩克的榮耀。他們也屬於外貝加爾哥薩克啊。
什科託沃一共聚集了超過七百名騎兵,其中近兩百人是哥薩克。
這些人前一刻還是一家的男主人,下一刻離開自己的妻兒,拿起武器,跨上戰馬,他們就是西伯利亞最能令人聞風喪膽的戰士。
格羅莫夫的妻子將黑色的斗篷披在了丈夫身上,“願主保佑你,親愛的。”
“放心的等我回來。基督會保佑他的信徒的。”
格羅莫夫一身黑色的騎裝,黑色的披風,高大的戰馬,雪亮的騎兵刀,這就是哥薩克。“看好孩子們,我很快就回來的。”格羅莫夫親吻自己的妻子,隨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