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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嚎連連。

前頭的隊伍遭到猛烈打擊,後頭的隊伍立刻反應過來,不過他們並不是衝上來幫助同袍戰友,而是調頭向來時的方向狂奔。可又那裡跑得了!

這軍心,這士氣,簡直就是專門給騎兵送菜的

“吹號!”

第五百二十六章戰俘南下,未雨綢繆

晴空萬里,暖暖的太陽照撒大地。

北國還是千里冰封,嶺南卻是氣暖如春。

廣西的山水間,一條鐵路向南北延伸去,如同一條結實的紐帶,將湖南和廣西聯絡得更加緊密。

“嗚嗚……”

幾聲短促的汽笛響起,讓這寂靜的天空歡騰起來。

“咣咣咣……咣咣咣……”

一列滿載‘戰果’的火車噴著滾滾黑煙從北邊駛向南邊,那鋼製的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猶如一曲鏗鏘有力的進行曲,讓那本來已經歡騰的曠野更加沸騰起來。

這不是一列普通的火車,這是軍列,滿載軍人,不過這些軍人倒不是通常理解中的那種軍人,而是一群戰俘。

準確地講,車上裝載的都是秦軍在兩湖地區所俘虜的清軍,裡面的相當一批人就是湘淮軍士兵。只因為跟隨的將領的不同,與秦軍作戰的時間不同,就註定了這些湘淮軍與曾李投降後的湘淮軍那截然不同的命運。

這列火車裝載的戰俘並不算多,不過五百多人,這是因為整列火車也只有八個車廂。現在的蒸汽火車可不比一戰、二戰時候的蒸汽火車,不僅車廂少,火車頭動力小,速度也慢的很,眼下這一列,速度頂多是七八十里地一小時。

車上的戰俘將被押送到欽州,目的幹啥的,都是不知道。不過這五百多人倒都是在戰俘營和勞動改造中表現突出的‘標兵’。而且家庭住址清晰!

作為這五百多湘淮軍戰俘中的一員,陳權坐在悶罐子車廂的角落裡,抬起頭來。仰望著那扇加了鐵條的車窗。他可以看見那吊在車窗戶外面的兩條人腿,以及腿上的綁腿布。那是一名押車的秦軍士兵的腿。顯然,他此刻正坐在車頂的一側。悠閒地欣賞著廣西山水間的風景,說不定他本身就是一個廣西人。

縱然冬季裡廣西氣候只是溫和,但七八十號人坐在悶罐子車廂裡也是汗流浹背,遠沒有車頂上舒服。所以,包括陳權在內,幾乎所有的戰俘現在都是敞開著懷。

陳權望著車窗戶外面的那兩條腿出了一陣神兒,直到一名同伴遞過去一根捲菸,陳權這才收斂了心神,向那名同伴望去。

“陳大哥。多謝你一路的照應,這是最後兩根菸,咱倆分了!”那人笑著說道,右手遞著煙。他身子下面的腿,看似沒啥毛病,實際上卻在上火車的時候被擠下了站臺,摔的不輕。

不過這不是大傷。在火車上坐了快兩天了,這人的腿已經好轉了很多。

“謝了!”陳權眼睛一亮,笑的接過捲菸。自己從兜裡掏出一盒火柴來。呲啦聲中,一點火光引燃了兩根菸。陳權深深的一口吸下,煙兒吐出來,他覺得好舒服啊。

作為一個有煙癮的人。沒有煙抽是很熬人的。也是陳權倒黴,來之前他本已經用勞改隊發的勞動津貼特意買了兩包煙,但上了火車以後一圈散下來。那第一盒煙他只抽了兩根就沒了。陳權眼下可不是當初做管帶時候了,勞動津貼是很珍貴很值錢的。大衣裡雖然還有另外一包煙,卻怎麼著也捨不得。且不敢再拿來抽。

而對於一個煙槍來說,兜裡明明有煙,卻不敢抽的滋味,那是太難熬了。

“兄弟,聽你的口音,是安徽人吧?”那傷病員問道。

“是啊,安徽廬州人。”

“呵。那還是李中堂的老鄉嫡系嘍?”

“都這個地步了還說什麼嫡系不嫡系的?”陳權搖頭苦笑。他最初是在江西跟著劉秉章的,贛州一戰打敗了,他跑的不快,前路被秦軍封了,就往西面跑,結果進了湘軍裡,然後跟著彭毓橘一塊在衡州被俘。

“聽兄弟你的口音,是湖南人吧?那裡被抓的?!別看我是淮軍,可人是在衡州進的戰俘營。”陳權自我調侃著說。

“我在桂陽就被俘了。兄弟姓劉,劉二德。就是桂陽人。本來不準備此當兵的這碗飯的,但俺那軍餉開得高啊,我這一琢磨就來當兵吃餉了。剛吃了不到倆月,就叫人給活捉了。”劉二德說話中透著一股悔不當初的意兒。他名字叫劉二德,可他哥大德在太平軍北上路過湖南的時候就死了。家裡頭是還有個小弟叫三德子,但年齡還不到十五。他是家裡的頂樑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