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院的一號,地位肯定也會更牢固。
瞿家的瞿秉清、瞿啟甲叔侄,現今仕途順從,多有受翁同龢的照應。
鐵琴銅劍樓這個文雅之地,由是也成為了翁家一系人員聚會議事的地方。因為這裡人流觸入大,不引人矚目。又主要是文雅之地,即使被旁人誹議了,都能推倒說是文人聚會。
不過今日的卻沒有什麼聚會,樓下和前樓往來的人雖一樣多,但沒人會做這裡大聲喧譁的。瞿秉淵這間房子聽不到一點雜音,周圍安靜得只聽見茶水在爐子上翻花吐泡的聲音,真是安靜清閒到了極處。
看書的老夫子突然放下手中的書卷,側耳聽聽,就聽見腳步踩在樓梯上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哦,是仲淵先生?近來身體可好?”
老夫子看到來人後,立刻站起了身來。這可不是因為瞿家在官場上要靠著翁家,而更是對眼前之人表示的尊重。
人常說翁家是一門四進士,一門三巡撫;父子大學士,父子尚書,父子帝師,父子公孫三狀元。這三狀元中的最後一個狀元,就是在歷史上名聲不顯的翁曾源翁仲淵。他是翁同書次子,咸豐六年由監生恩賜為舉人,同治二年中狀元。可惜身體不好。改朝換代以後,人也就徹底的淡薄官場仕途之心,回到了常熟故居,擅長畫花卉,鄉里得片紙以為寶。【張之洞就是翁曾源那一科的探花】
翁曾源長得英俊瀟灑,容貌出眾,當時年僅二十多歲,中狀元后,人稱“美狀元”。
據說,他的辭官並不是真的身體不好,而是因為現在在拘禁中衰老滄桑的慈禧。
當時咸豐逝世還沒幾年,慈禧單獨召見翁曾源。以李商隱的《無題》後最著名的兩句出題讓他對上聯。用“靈犀一點有心通”來表明自己心跡。按照詩詞格律,一改就成為“綵鳳雙飛無身翼”。“無身翼”在太后面前說是大不敬的,再一想,靈犀,有心;綵鳳,雙飛,這是什麼意思呀?翁曾源不敢往下想,呆若木雞的跪在那兒。
最後翁曾源貓著腰倒退這出了大殿,背脊早已冷汗溼透。回到家,第二天翁府就傳出了美狀元突發狂疾的訊息,隨之翁曾源上書辭官。慈禧恩准。
當然,這絕對是傳言。翁曾源雖然體弱多病,卻也在官場打渾了好多年,歷官翰林院修撰、國史館纂修。
翁曾源比翁同龢小四歲,今年五十有四,相貌還依舊儒家溫潤。身穿一襲漢服,這滿清被滅了,長袍馬褂是沒人敢穿了,就是諸多表示不仕新朝的人,也不敢傳出來找死。這些人所以都穿上了漢服,並且很快就喜歡了上這種峨冠博帶長衫廣繡的風雅。
對於這些人來說,漢服穿在身上有種與古人神交之感,並且一股韻味生成,真真不是長袍馬褂能比的!
翁曾源比瞿秉淵矮上一輩,但兩人相交的時候確實平輩相交。
一個狀元頭銜給翁曾源披上了一層永遠不會掉色的霞光。尤其是對於那些傾向傳統的家族。雖然這些人都不會明著幹什麼,全是書香世宦之家,皇帝老子最大的道理還是知道的。可他們的行為怎麼都帶著一股‘阿三不抵抗運動’的味道。
翁曾源這次來找瞿秉淵是為了商議常熟籍議員的事兒。不久前上頭下了一道政令,非特殊情況,不準再有兼職議員的情況出現。也就是說,從今以後,縣議員就是縣議員,府議員就是府議員,省議員和國會議員就是省議員和國會議員。
這條規定當即就給地方的富豪、名宿們產生了很惡劣的影響。諮議局議員,不管那個級別的那都是一套顏面和一張有價值的護身符。往日是縣議員兼職市議員再兼職省議員乃至國會議員,如此之事層出不窮,現在這麼一規定來,不僅把名額實質上擴大了,更能讓一些人拿捏不準自己究竟要瞄準哪一級!如果選差了,那就要做‘光棍’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改變就是,議員的成員資格進一步降低,只要年納稅10000元以上者,即可有資格參與其中。這個標準可真心很低。
常熟屬於蘇州府,這裡可是自古以來的天堂地。就是劉暹前世時候,太湖周邊也是中國最繁華的區域之一。要在整個常熟縣找出年納稅10000塊以上的人,多的不說,一兩千人是有的。
可常熟籍的議員有多少呢?縣議員不過五十人,鄉鎮一級的諮議局不入翁曾源的眼,他來尋瞿秉淵,談的是府一級、省一級和即將開始換屆的國會一級,連縣議員都只是過了一兩句話。
府一級議員,常熟縣只有十個,省一級議員常熟縣有三個,而國會議員,整個蘇州府才有四個指標。常熟縣需要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