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炮聲,戰鬥的第一線從來都是不平靜的。
“石韞,死了沒有?”
“報告大隊長,沒有!”
“沒死就給老子打,瞄準了打!把那邊的機槍手給老子打掉。”大隊長大聲下達著命令,然後看著前方影影綽綽的美軍反擊部隊,“龜兒子的,這群白皮豬又上來了。大福,大福,你娘個人呢?”
“轟”的一發炮彈在不遠處響起,掀起的塵土一下把大隊長掩埋在了土裡。周邊計程車兵忙撲上去將大隊長從土裡挖出來。
“組織一箇中隊,準備發起反衝鋒!”大隊長剛剛從土裡被挖出來,就一把抓住了大隊裡的教習,也就是被他叫做‘大福’的富隆!
副隊長已經陣亡,他本人又需要指揮作戰,組織部隊進行反衝鋒的事兒,只能又富隆來做。這些年的一場場戰爭打下來。國防軍中的教習早不同當年的秦軍教習了。他們的專業指揮技能或許比不上正牌子的軍官,可絕不是不會打仗。
現在一些精銳部隊裡的教導、教習、教員。領兵打仗也都是一等一的厲害了得的。
方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舉起了手中的狙擊步槍。他是大隊部下屬的偵察分隊的狙擊手。整個偵察分隊都已經分散填充在戰鬥一線。他和另外一名同伴被大隊長留在身邊。方陶還活著,只有腿上被炮彈碎片劃了道口子,另一個同伴卻在美軍的炮擊下粉身碎骨多時了。
瞄準了,還是之前那個火力目標,然後,方陶穩定的手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聲響了!
方陶到準星裡套著的那個美軍士兵腦袋一歪,身子就往邊上斜著墜下,立刻就笑了來。但很快的又一個美軍就遞補了上去。剛剛停歇的重機槍立刻又響了起來。
方陶也沒換位置,重新壓上子彈,拉動槍栓,再度瞄準了那個火力點。
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槍聲第二次響了!
對面的美軍重機槍射手再次倒在了他的槍口下。可是遞補的美軍射手一個挨一個,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方陶也沒敢真的久留原地,沒幾分鐘,美軍的迫擊炮彈就嘩啦啦的向著他那位置炸了下來。方陶人要還留在原地,必死無疑。
“好。打得好!”大隊長對方陶狂呼亂叫,好像這幾槍是自己打的一般。“龜兒子的,只要撐過這一陣,老子給你請功。送你去獵兵學校!”
剛剛二十的方陶聽了笑起來。獵兵學校整個中國只有五家,哪一個都是狙擊手們夢寐以求的聖地。
壓子彈、拉槍栓、瞄準、射擊!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一名接著一名的美軍成為了方陶槍口下的犧牲品!裡面有輕重機槍手。有底層計程車官,有衝鋒陷陣的軍官……
每一個倒在血泊中。都是方陶的一份功勞,都是為遠征軍減輕一份壓力。
美軍的進攻終於被打下去了。大隊長疲憊的躺在戰壕裡。拿出一隻捲菸叼在了嘴裡。還沒抽完,美軍的又一波進攻發起了。
他們沒有炮火和空中的優勢,美軍有的只是不計其數的人海。
迫擊炮是美軍現在最值得信賴的武器,因為這東西便易移動。一便易移動,自然就不容易被飛艇的炸彈炸燬。劈頭蓋臉的一陣火力覆蓋之後,十六輛小遊民坦克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娘希匹!飛艇部隊的都是瞎子麼?十六輛坦克都到了前線了,他們還沒發現?”二中隊的中隊長氣怒的大罵。他是浙江籍的。
可是炮聲淹沒了一切。對岸的炮兵陣地已經得到了訊息。密集的火力向著幾百米開外的坦克打去。
然而距離太近了。這些炮火可能會打掉其中的一部分,但想把十六輛坦克全部打掉,可能性渺茫。
“組織敢死隊。幹掉他們——”
大隊長大叫著,十六輛小遊民坦克從炮火硝煙中走出來,也只剩下了六輛。可就這六輛坦克,對於苦戰多時,傷亡慘重,已經沒有一顆火箭彈反坦克火力的先頭部隊來說,還是一樣如同噩夢一般的存在!
第一個敢死隊抱著炸藥包和集、束手榴彈就衝了上去。
他們表現的是如此英勇,他們不顧坦克上咆哮著的機槍,不顧下雨一般潑來的子彈,翻爬滾打,閃轉騰挪,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坦克車衝去。
但是在六輛美軍坦克不斷旋轉著炮塔和機槍下,在坦克車後頻頻射出的子彈和投出的手榴彈下,第一批十名戰士只衝到一半就全部倒在了途中。
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
一個個戰士倒在了半道上,但終究有人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