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聚攏起馬步兵鋒。
那劉銘傳第一時間就感受到壓力的減弱,隊伍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內心對劉暹的感激只能用‘涕零’來表達了。但也如張宗道言的一般,劉銘傳沒有趁機反擊。
劉暹帶著一絲不甘與喜見交集的複雜心情,領著騎兵營掉頭離去。沒能反敗為勝,創傷捻軍,劉暹很不甘。但捻軍此戰大面得勝,主力保全完整,給清廷造成的威脅和麻煩更大,卻又是他高興見到的。
夜幕降臨。劉銘傳回師汝南縣城裡,劉暹屯兵宏濟橋。
白日的衝陣和往來七八十里路程的賓士,劉暹的騎兵營折損人馬過百,把他心疼死了。
但算計劉銘傳銘字營的損失,劉暹的這點折損就太小巫見大巫了。
劉銘傳辛苦籌集和訓練的五營馬隊,此戰之後只剩下了不足四百人騎,隨軍炮營全部丟失,畢華清是沒有丟掉性命,但隨軍的炮手只收攏回五十餘人。其他的不是被捻軍砍了,就是被捻軍俘虜了。
只這炮騎兵的損失,就讓劉銘傳等一眾銘字營高層痛徹心扉了。更別提任化邦萬馬殺到時,血洗馬刀,屍橫遍地的十六營步兵了。
轉回汝南城池的劉銘傳只是要各營粗略的統計一下,火槍兵就少了千多人,再加上舊式步兵的損失,銘字營此戰戰亡遠超兩千,直逼三千人大關。
兩成人力的損失,放在任何一支軍隊身上,都是傷筋動骨的。也怪不得戰場上的銘字營,戰線搖搖欲墜,全軍險些崩潰。
所以,這一場大戰裡,損失兩成軍力的銘字營,損傷更多步騎的捻軍,都不是勝利者。在歷史的整體大局上,步騎死傷總數不超三百人的劉暹才應該放聲的大笑。
“賢弟,為兄日前多有得罪,萬望海涵。”劉銘傳現在對劉暹是一片感激之心,介於先前的那一點小疙瘩的緣故,他是恨不得破開自己胸膛,掏出心來拿給劉暹看。
這樣的一個性格高傲,乃至都有些執拗的人,當著兩軍這麼多將領的面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劉銘傳內心的感激有多深,就可見一番。
汝南的這一場劉銘傳要是再大敗了,那人真有可能一下掉進谷地,再也爬不出來了。更別說他滿營親族親朋要死難多少人了。
戰場上的救亡之恩,可以說只要不是白眼狼,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就是這個世上最不能亡的大恩大情。
“今後旦有用得著我劉省三的,只管一句話,必從!”
……
劉暹都沒期望過與之能結下多少交情的劉銘傳,現在竟等於從他的‘敵對’名單上劃掉了……
人生多變,莫過於此。
第一百一十八章妻家【求收藏】
十二月份,成都。
寒冬冰凍著大地,白雪覆蓋了江山。即便是氣候相對溫和的四川盆地也無能在這大自然的雄偉下倖免。
一行快騎賓士在通往成都的官道上。他們有三十幾人,個個都是精壯彪悍的銳士,揹負著五個包裹嚴實的皮木匣子,滿臉的風霜。馬鞍下掛著刀弓,囊袋中癮著短筒。從湖北到四川成都,沿途兩千裡,路經了不知道多少迴心存歹意的劫匪盜寇,但是憑著他們身上的那一身綠皮,還有掌中刀槍,硬一個不少的來到了成都府下。
四川還是駱秉章在當總督,崇厚在當成都將軍。可是此時的四川在範德彪看來,比之當初時候【劉暹在四川】的四川是蕭條很多了。民間如此,重慶如此,到了成都,也是如此。
噠噠的馬蹄聲遠去,城門口處一隊駐守的綠營兵還在伸頭伸腦的看著遠去馬隊的背影。
四川多山地,少有可騎乘的戰馬。就是成都城內的駐防八旗,本地百姓也很久沒見過所謂的八旗子弟騎射了,滿清二百多年來一直宣揚的八旗鐵騎更是無稽之談。
是以,守城的營兵乍看到三十多騎如龍馬隊,也是稀罕不已。
只有領頭的千總還在砸吧砸吧嘴,“山東提督劉暹,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啊?那裡聽說過嗎……”又不是後世那個資訊爆炸的時代,山東和四川相距幾千裡,簡直就是互不相聞啊。自己一個小小的四川芝麻粒千總怎麼會感覺堂堂山東提督的名字熟悉?
再看打馬入城的範德彪一行,看著街道兩邊不時可見閉門謝業的店鋪,在場的人多是當初隨從劉暹入四川的親衛老人,紛紛抬頭感慨。
“堂堂西南第一名邑,今竟不如武昌甚多。”
成都、武昌,在國人的心目中,可都是在一個等級的。
“發毛害四川不淺。我看這成都比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