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誰要第一天就把走獨木橋這道關給過了,那在膽量上這人必然是沒的說。
這個中隊獨木橋作訓剛剛進行到了五尺高度,上面正下餃子似的往下落人。不遠處的二大隊某一中隊那裡,情況也不好,這個中隊今天訓練的是背倒。
一人站在一個六尺高的臺階上,兩手豎立,人背面平躺倒下,下面的是兩個隊友,兩人雙手排開接著。看起來很簡單,考研的卻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和自身的心理承受能力。畢竟一個照顧不好,人摔在地下了,骨折都是很有可能的。
而這般的訓練進行幾次之後,自然是能極大地增強隊友之間的信任和依賴……但就是初次進行的時候,太磨嘰了點。
能想出這些招數的人自然是劉暹,雖然沒參過軍,可電視上也看過不少不是,照搬原抄就是!
“嘩啦——”隨著一陣水面咂破的聲音,新兵營二大隊一中隊一小隊的三十名新兵前赴後繼的邁入齊腰深的水坑中。現在才三月初啊,冬寒雖然已經遠去,春寒料峭有沒有?刺骨的冰寒瞬間湧上他們的心頭,但三十名新兵只能咬著牙堅持著向前走。
他們不想新兵營都過不去就被刷下。先前的大戰結束了,劉暹手下兵勇待遇有多豐厚,人們的眼睛都看得到的。更有陣亡之人,父母妻小供養之的豪言壯語和實際行動,這**根本不是眾多隻有爛命一條的貧下中農可以抵擋的。
他們不知道這樣的訓練還會有多少,但他們知道眼前的這一道坎自己必須趟過去。
第五十五章你還和我們說功勞?
三月十九。
一支千多人的隊伍踏著泥濘失修的官路,冒著淋淋細雨,向著保寧府巴州前進。
序列中數輛馬車,一頂官轎,十數僕人,藏於隊伍的最中間,那正是履新的新任四川布政使張守岱及其家小和隨從僕人。
近十天來漢中政局,整個陝西政局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巡撫更新剛剛不久,布政使也有了變動,北京以毛震壽御軍無能屢屢喪師丟地被罷免,直接空出了陝西布政使的寶位,引得無數人垂涎欲滴。而官場震動剛剛產生,漢中知府楊光澍也給罷免了職務,不僅如此人更給直接下了大獄,而在近來的廝殺征戰裡,因為鼎力支援劉暹而屢有功勳建立的陝南分巡道張守岱,意外得到了四川按察使的職務。
這本該是一件令他高興的事情,官升按察使,張守岱總算可被稱作一方大員了。正式步入滿清官場高層序列。但明眼人卻都知道,張守岱這是給人被‘讓’路了!
毛震壽被罷免,最有資格接任陝西布政使一職的人,無疑就是在陝西擔任道員多年又立有軍功的張守岱,現在卻給支出了一個布政使就出局了。不是要給人讓路又是什麼?
劉暹對這裡彎彎道道的事情是絲毫不懂的,他對官場的瞭解還是太少太少,眼光只能看到眼前的漢中,什麼布政使、按察使,距離他都還太遠。如果不是李楹從中給他解說了一二。
李楹在這場政局變動中也得了一些好處,他漢中府同知的帽子是正式戴穩了,並且該駐地為城固,內中甚有含義的喲。
劉暹自己呢,守備的帽子當然是不會再帶了,現在他是都司加參將銜,就是都司的實職,高配一等參將的待遇。
不過,讓人完全不懂得是,漢中戰事明明正在進入**,為什麼自己這支屢立戰功的隊伍猛的給調入四川了?
劉暹接到軍令文書的第一時間只感覺頭上漫天的星星。這是哪一次元的思維,完全搞不懂啊!!!
但搞不懂又如何?軍令如山,必須服從。如果劉暹還想旁靠滿清這顆大樹的話。他只能萬幸上頭人給自己留了一份自留地,城固還牢牢掌控在李劉聯盟的手中。
十五日,劉暹率領本部一千一百餘人,連帶張守岱家小一行南下。留齊大林、周軍、劉卓率餘部留守城固。
進青石關,下巴峪關,抵達保寧府,過南江縣,就要去巴州。然後才是閬中、重慶、潼川、成都什麼的。
兩河口堡。
隊伍停了下來,總算是尋到一個能全軍避雨的地方了,雨水不停,劉暹是不打算再行進了。他部自從一離開南江縣城,天上就落下雨滴,打溼了衣服很冷的。
張守岱這按察使做的也有些寡味索然,人不急著進成都,下雨天當然是不願走的。一千多人馬就此歇息在了兩河口堡。
陪張守岱喝了幾杯酒,聽他絮絮叨叨四川的一些事情,劉暹轉回了自己房間。和衣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睡意,眼睛明亮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