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帥倒要看看,這姓劉的清狗有什麼本事敢遠征萬里邊陲?”
馬尕三就是西寧暴軍的一面旗幟,一面明著立在臺上的旗幟。
有著馬桂源、馬本源兄弟背後源源不斷地支援,馬尕三已經拿下了隆化廳,圍攻著貴德廳。只要再拿下貴德,西寧以南之地就全在暴軍的掌握之中了。
要知道西寧的東面就是河州,是馬佔鰲的巢穴,暴軍的一大基地。
如此地盤連成一片,再無一支敵對力量,將會是對暴軍力量的一個解放。
他們就可以騰出手來解決北面威遠堡,或是應對西面正磨刀霍霍的多隆阿大軍了。
就是在這種狀況下,劉暹的兵鋒指向了西寧。馬尕三今日的一撤退,必會給貴德廳一喘息之機,之前數月的圍攻和包圍、困鎖,就全白費功夫了。
……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照射大地。征伐軍的軍營裡,跑操的叫喊聲就已經震天響起。
兩個全副武裝的步兵大隊從營門開出,像往日一樣,他們沿駐地不遠處一個小湖跑了一週後,再整齊如出門時的一樣,返回軍營。
……
“每日兩操甚至三操,怪不得這些官軍這麼訓練有素。”
“什麼訓練有素?我看全是花架子。不過是跑的整齊一些罷了。戰場上有什麼用?”
“不懂就別說話。官軍用的都是火器了,正要成排成行的打,威力才大。”
……
秦軍操練不避百姓。輝特南旗已經集結起來的青壯,幾日下來,都看的清晰無比,是說什麼的都有。
依舊還是數百年前那種戰時當兵,平日放牧態勢下的蒙古人,真真的跟時代落後的太遠太遠。
五月二十三日,天嘩啦啦的下起了小雨。當晚,一支騎軍冒著雨滴沒入了那漆黑的夜。
第一百四十六章要打殲滅戰
日月山,曾經唐王朝與吐蕃的分界線,後世青海省內、外流域水系的分水嶺和農、牧區天然分界線。
過去兩千年的帝王史上,這裡歷來都是內地赴藏的大道咽喉和屏障。故有“西海屏風”、“草原門戶”之稱。
嘉慶、道光之際,日月山下的丹噶爾(今湟源縣)商業尤其繁盛。地方誌曾經記載:“青海、西藏番貨雲集,內地各省商客輻輳,每年進口貨價至百二十萬兩之多”,乃是當時西北地區最著名的貿易重鎮。
但隨著咸豐年後中原戰亂的生起,隨著甘陝真神教暴亂的發生,丹噶爾互市已經完全斷絕。
日月山口,這處往日的西北衝要隘口,也僅僅作為西寧當局監視西部蒙古各部的一個據點存在。
畢竟日月山高有千丈,土石皆赤,赤地無毛,根本無法駐紮大軍。
凌晨丑時,日月山口哨卡上,幾個昏暗的燈籠在夜風的呼嘯中左右搖晃著,細雨在滴答滴答的下著。漆黑的夜裡,人眼看不出三丈遠去。幾個守夜的暴兵始終耷拉個腦袋,縮在簷下打瞌睡。
自從前幾日傳出了官軍要打西寧的訊息後,日月山口倒是趕來了一支數百人的隊伍。不過馬家兄弟調集的主力還是囤積到了丹噶爾城。
那裡才是西寧真正的門戶。
鄧凱跟在老管家鄧泰的身後,潛伏在山口哨卡二十步外的黑暗中。在他的身邊前後還有三四十人一樣趴在冰冷的雨水裡。
三千米的高度,日月山口的氣溫十度怕都達不到。
但是鄧凱這一批人卻是沒一個冰寒的受不了的。精神抖索,目光尖銳,他們是劉暹為應對新疆戰事中極可能發生的夜鬥、偷襲戰,而特意組建的尖刀隊。
總共不到百人,每一個成員都是練家子。
並且如果有對漢中大小豪強世家都有了解的人在,那他就會驚奇的在尖刀隊成員中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這些面孔原先全是漢中大小家族的護院、教習。
但是像鄧凱這樣出身富貴,親身選入進尖刀隊,下定決心要在秦軍中混出一個名堂的人,卻還是屈指可數。
鄧凱,是鄧玉章的二子。
城固民團敗沒後,鄧玉章並沒像李丹陽那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是靠著一身過人的武藝在戰場上討得了一條性命。
不過就此之後,鄧玉章再沒有東山再起的打算和心勁了。他的一切抱負和豪情,都隨著先前民團三千城固子弟兵的覆沒而煙消雲散了。只是鄧玉章可以埋沒自己,卻不能不給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