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冷冷地對亨利中校和新上任的七十六團團長勞倫斯少校說:“敵人的頑抗已經被我們完全粉碎了!現在,我命令大家朝著東方繼續進軍!”
絲毫不理會肉眼可見的第五道防線。睜眼說瞎話,指的就是現在。
第五道防線上。
“陳敬,你們辛苦了!”前線部隊撤退下來,劉卓迎了上去。在他的身後就是第五道防線,依舊如先前四道防線一樣的水準。
一層層的鐵絲網,縱橫交錯的戰壕、交通壕、防炮洞、炮兵陣地、彈藥庫、野戰醫院、碉堡……,一應俱全!
交通壕中一些戰士正閉目打盹中,爭取在即將到來的戰鬥前養足精神。炮兵陣地上炮兵們正緊張地演算著早已經演算了無數次的射擊諸元,也有的將彈藥一個個的排好位置。
戰鬥很快就打響了。
一群群藍帶兵衝在前頭,身後事一隊不再排著橫隊的法軍士兵。槍口逼著藍帶兵們冒著槍林彈雨的勇猛上前。炮火中不時有士兵倒下,但後續的身影依舊顫抖著朝著鐵絲網衝過去。
很快,法軍火炮也開始轟擊了。悶雷在大地上滾動著,到處硝煙瀰漫,雷聲陣陣。
密集的子彈打在藍帶兵人群中,很多衝在前排的藍帶兵吭都沒吭一聲,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沒有死計程車兵不顧那些倒下隊友繼續前進著。
直到五六百藍帶兵死了近半,死亡的恐懼壓倒了他們心頭對法國大兵的畏懼。剩餘的藍帶兵一群群趴在地上,有的偷偷朝後爬動著。
望著死寂的陣地,麥肯森面色如常。而從福海城裡剛剛調來擔任七十六步兵團團長的勞倫斯少校,則內心膽寒了。他沒辦法不害怕。自己出動了近乎一千人,一次進攻就損失了三四百人,那麼再有三五次這樣的進攻,不僅自己會把剩餘的藍帶兵全部打光,連七十六步兵團也將整建制的消失。
“怎麼?才這麼短工夫就害怕了?孃的這些洋鬼子怎麼這麼軟蛋?”
才一次進攻就撤退了!後方陳敬怪叫道。法軍這樣的表現跟第四道防線進攻戰時的表現比起來,現在的敵人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眼前的視線一暗,一箇中尉軍官鑽進了七十六步兵團的指揮部。“勞倫斯少校,麥肯森上校命令你團繼續進攻,繼續進攻!”來者是麥肯森身邊的一個參謀。
“那是謀殺,謀殺。不是打仗。不可以進攻,我不會讓自己計程車兵去送死。”
“現在的進攻就是去送死。死的人多了,我們就可以突破敵人的第五道防線了。勞倫斯少校,這是軍令。不是你能夠討價還價的!”
“請您立刻執行!”
……
福海城裡。
《泰晤士報》的記者萊克門特正一臉幽怨的看著眼前的咖啡。他真不喜歡喝這東西,紅茶才是下午茶。而且沒有三明治,沒有scone,沒有蛋糕及水果塔,只有兩塊放糖,哦,上帝啊,福海物資緊缺的已經讓驕傲的高盧公雞連面子都不要了。
萊克門特對面是法國哈瓦斯通訊社的記者弗蘭克,哈瓦斯通訊社是世界上最早誕生的通訊社,是由法國人哈瓦斯於1835年以自己名字命名建立。為十九世紀全球最有影響力的通訊社之一。弗蘭克的地位絲毫不比萊克門特低,甚至還隱隱的高出一點。雖然他跟法軍是自己人呢。
與萊克門特不喜歡咖啡不同,弗蘭克嗜咖啡如命,放到後世絕對是咖啡因中毒者了。悠閒的時候喝上一杯咖啡是弗蘭克的最愛。
在峴港,在西真,在法軍初進福海的時候,弗蘭克悠閒的品著咖啡的樣子是那麼的適意。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咖啡,弗蘭克一臉的憂傷擋都擋不住。
“吉米,知道嗎,部隊開始殺馬了,我們徹底沒有糧食了。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主食是什麼嗎?”
萊克門特索性把視線從咖啡上挪開。“今天晚上吃什麼?馬肉?我可聽說那玩意兒有毒。需要煮的稀爛才能吃。”
“馬肉?是的,會有馬肉。但絕對不夠我們兩口吃的。那是要分配給所有人的。不是主食,是配菜。我們的主食是馬先生們過去吃的東西……”
“是的,吉米。不要感到噁心,就是料豆和麥麩,真是太可悲了。我簡直無法想象面對即將到來的晚餐……”
弗蘭克一臉崩潰的樣子。而萊克門特英國式的紳士和傲慢,也在臉上碎裂開了。
“吉米。我們……可以到對面去不是嗎?我們是記者,不是拿著槍計程車兵。我們,我們也可以到對面進行採訪不是嗎?”
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