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和葉富感到自己腳下的戰艦在炮聲中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距離已經近到了一千米以內。炮彈擊中戰艦的機率大增。這一發就在濟遠艦船舷外十米處爆炸,完全是一顆近失彈。
方伯謙在爆炸的巨聲當中似乎聽到了木殼破裂的聲音。
“檢查損失,船舷進水沒?”
對著艦橋裡的銅管。方伯謙急的大叫。
“報告艦長,只有兩道裂縫。已經進行修補。”管損長的聲音只聽了片刻就響起在方伯謙的耳朵。方伯謙、葉富緊張的神情立刻一鬆,只想高叫一聲‘好’。
但‘轟——’的一聲巨響。隨即方伯謙、葉富兩人就感覺腳下一震。就見正前方雙聯裝主炮塔處升起一團青煙,透過青煙方伯謙的望遠鏡中正在快速行進的費勒斯號上火光接連閃了兩閃!
“擊中了!?”運氣這麼好?第一炮就來了個二連中?
方伯謙和葉富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和無盡驚喜。
“管輪注意!右滿舵,加速向東北方向前進!”前面的主炮已經射擊了,拉斜方向,後頭的主炮也就能打了。方伯謙大吼著,現在他說什麼都是大吼著。
這時又一發炮彈在濟遠號周邊落下。法國人心太急了些,249mm的炮彈威力巨大但離戰艦還有三十多米遠,除了給濟遠身上洗個澡之外,沒有什麼損傷。
方伯謙指揮濟遠艦突然加速右滿舵,就看到原先的航道前方被法軍戰艦所發射的炮彈打出十幾朵大水花出來——這些都是費勒斯和德斯丹號,兩艘戰艦上的機關炮打過來的炮彈。
雖然這些機關炮只是二三十毫米口徑,只能說是大好的重機槍。但看到這些水花方伯謙和葉富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麼多炮彈要是落在濟遠艦身上,即便是小口徑炮彈,也能把艦首打的一塌糊塗。
主炮塔完外有厚厚的木殼,還有兩寸厚的鐵甲,機關炮當然打不動。但除其之外的水兵呢?
不過令方伯謙非常惱火的是他明明看到費勒斯號中彈兩發,它的前主炮還是在開炮,只有一股黑煙生起,火勢剛起沒多久就被撲滅。真不知道剛才的炮彈到底打中費勒斯的哪個部分了?!
隆隆的炮聲讓方伯謙沒有什麼時間來仔細思量費勒斯中彈的部位,轟轟的炮彈爆炸聲就已經在濟遠艦周邊響起。
不過沒等濟遠從法軍戰艦的左邊水域穿行的時候,轟的一聲,濟遠的船舷終於捱上了一發炮彈,方伯謙感到自己的身體直接像被丟擲的皮球一般撞到了指揮台的艙壁上。
等方伯謙重新爬起來的時候,掃視了一眼指揮台,心中不禁有些暗自慶幸,艦橋並沒有被直接擊中,自己和葉富只被剛才的炮彈衝擊力給震了一下而已。甲板上,有兩具殘缺不全的水兵屍體躺在周圍,前主炮塔還在水兵們的操縱下調轉方向。
“轟——”剛被命中的濟遠艦立刻還以顏色。後主炮塔發出了怒吼。方伯謙從望遠鏡中緊盯著費勒斯號,可惜沒有看到任何反應,心下正在懊惱地時候。卻聽見濟遠艦上的水手們發出一聲喝彩,心下正疑,放下望遠鏡想要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值得在大戰中還這麼高興,結果肉眼卻直接看到德斯丹號的艦橋附近冒起了熊熊地火光,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濃煙升騰。
“他孃的,沒有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打到費勒斯卻命中了德斯丹了!”方伯謙大笑的說道。
“威廉真是有一手。”葉富高聲讚歎。四發炮彈三發命中,這簡直是神!
濟遠艦上的所有人被戰鬥開始這分別命中費勒斯和德斯丹的三炮大大提高了士氣。
所有人都清楚今天濟遠號的任務。想要毫髮無傷的從對手的炮口下找生路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地事情,他們只有和法國佬拼命,才能搏出一條生路。
在生存還是死亡地威逼下,濟遠艦的炮手拼力操縱前主炮,將巨大的炮彈分別裝填進入炮膛,盡最快的速度旋轉炮塔將炮口瞄準了即將擦肩而過的費勒斯號,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好了發射準備。
現在兩邊的間距已經不到五百米了。
正當濟遠艦的前主炮炮塔做好發射準備,方伯謙異常亢奮的等待威廉的再度表演時。“轟轟……”的爆炸聲中,方伯謙的身體再一次被威力巨大的炮彈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給掀了起來,整個人後仰著撞到了艙壁上。整個艦橋指揮台裡,葉富第一個從爆炸中恢復過來,額頭不住流血的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若風暴摧殘過一樣的指揮台。
舵手、方伯謙等人全垃圾一樣被掃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