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分子,寧死不投降的貨色。但是征伐軍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契利克缺糧了。
有意的放開幾個,讓他們把訊息送到阿拉木圖。劉暹能做的就只有祈禱契利克鎮的俄軍先南疆戰局大變之前,吃光自己手中的最後一粒糧食。
張忠奎的書信,近些日子是一日接著一日的送到。因為張忠奎是每天一封的往劉暹這裡發派。喀什老城的局勢很不好,算上十天推緩期,可能現在的喀什老城都落到俄軍的手裡了。
張忠奎已經在集結苦力修固喀什新城,準備在老城丟失後,繼續固守新城,抵擋俄軍的進攻。同時也做好了堅壁清野的準備,所有的百姓,不管是滿漢,還是當地土著,一律往英吉沙爾遷移,乃至將左右的阿巴特和塔什巴里克兩座大城都放棄了。
南疆戰局廝殺到現在,最大一個問題就是張忠奎完全不曉得對面的俄軍手頭還有多少力量。他不是劉暹,有虛擬地圖。張忠奎看到的只是俄軍一波又一波的衝鋒,看到的是無窮無盡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力量。他所做的準備和打算只能從最壞的結果出發——
老城守不住。新城也危險。但為了給遷移百姓和固化英吉沙爾爭取時間,他只能率殘兵守衛新城。而位於喀什老城東北和東南方的阿巴特、塔什巴里克兩座喀什噶爾的大城,都也顧不及了。
如果契利克鎮還向半個月前表現得那麼平靜。劉暹就已經趕去南疆了。但兩邊戰局變化的契機似乎都趕在一塊了,喀什老城那裡正吆喝著‘要守不住了’,‘要守不住了’,考夫曼這邊也吆喝起‘沒糧食了’,‘沒糧食了’。一下子就絆住了劉暹的腿腳,讓他不敢南下。
……
“轟——”
一枚開花彈落在了街邊的一幢房屋上,爆炸聲掀飛了整個房頂。屋子瞬間倒塌了一半。
“將軍小心——”衛兵反射性的遮擋在張忠奎身前。
房屋周邊如不停歇的工蟻一樣正轉運著物資的苦力四散而逃,可還是有一個倒黴的傢伙倒在地上乾嚎哀叫著,他的腰被倒塌的一根房梁給砸中了。整個半個身子都被‘拍進’了倒塌的牆壁裡。
推開身前衛兵,正在走上前去。這個受傷的苦力顯然是沒得救了,他的下半身都被砸爛了,內臟和腰胯的骨頭都漏了出來。透著零落的磚石看的清清楚楚。
哀叫聲越來越虛弱。但張忠奎臉色還是冷峻一閃。這種哀叫是很容易讓人喪失信心的。
向身邊一個衛兵遞了一個眼神。“幫他一把。別讓他再受苦了。”
衛兵點了點頭。“啪”的一聲槍響。聲音立刻停止了。周圍苦力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開槍者身上,一名清軍。
畏懼、恐懼,或許還有一絲憤恨,苦力們抬起的頭瞬間低下,繼續做起自己的事情。在清軍大爺面前,他們這些阿古柏軍戰俘出身的苦力是沒有一點人權的。
兩個多月的糾纏和廝殺,喀什老城丟了。張忠奎、霍廣成帶引著殘兵於兩天前退入了新城,繼續堅守。
跟老城時候比。新城不僅城防工事遠遜前者,就是守軍的力量也根本無法與先前相比。
三十門火炮現在只剩了十三門。士兵人數也只是有兩千不足。
喀什老城之戰。大批士兵的陣亡和傷創,是征伐軍南疆部分最慘重的損失。可是除了傷亡的人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數量的驃騎營新兵,這些人在殘酷和漫長的戰爭中,精神崩潰垮掉,頹廢而無有鬥志、勇氣,張忠奎只能把這些人撤到後方去,以至於手中只有兩千不足的兵力。
當然,南疆征伐軍的騎兵實力還依舊強大。可他們有自己的對手。俄軍以一個團的哥薩克騎兵為主體,配以徵召的浩罕騎兵和少量的哈薩克騎兵,算是與南疆征伐軍的騎兵實力旗鼓相當。
在喀什老城之戰的時候,俄軍的騎兵破襲戰,和征伐軍的騎兵堵截、伏擊戰,就是影響戰爭走向的重要一部分。
兩個多月的戰鬥,喀什老城的征伐軍守軍始終不受火藥短缺之苦,這全靠的是騎兵部隊的努力和犧牲。
張忠奎的目的地是前線指揮部,征伐軍前線的指揮官跟老城時候的一樣還是霍廣成。他這個人或許擔當不了大任,但是為人勇敢、堅毅,正是打攻防戰這種死戰、硬戰、笨仗的最合適人選。
現在俄軍只是在打炮和在城外構築前沿陣地。步兵進攻還沒開始!
張忠奎對新城之戰的前景不報任何希望。老城落敗給南疆征伐軍帶來的打擊十分重大。現實中可沒有那一支軍隊在兩個多月苦戰失利後,立刻就能提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