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小,推得港口那些商輪一陣陣的起伏波動。幾艘已經放下了全部士兵和物資的商船早已拔錨出港。
來的時候,日本船隊是組團的。走的時候,就各自而去了。畢竟只要不入相模灣,只要沒有軍火,在大海上就算遇到了船政水師的兵艦也不礙事的。煙雨濛濛當中。只能看見天邊煙柱,還有一聲聲的汽笛。
在碼頭上面,兩個星光閃耀的日本軍官正信步而走。每經過每一處,所有軍官士兵都立正行禮。這兩員軍官。一個是大阪鎮臺的副參謀長兒玉源太郎,另一名是熊本鎮臺的參謀長種田政明。再加上廣島鎮臺的步兵第12聯隊聯隊長黑木為楨,日本西南北上的第一批援軍魁首就都彙集了。而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當然也是職務最高的種田政明。
兩人在雨中漫步,渾身都浸溼了,卻都沒在意。看著港口外群中呼嘯的場面,兩人地眉頭依舊鎖的死死地。
“種田君,我心中的預感越來越不妙了。”兒玉源太郎說的很唯心。種田政明卻沒有半點恥笑的意思,前者雖然才二十三歲,非常的年青,可是大阪兵學寮畢業【日本陸士前身】,從軍多年,在大阪鎮臺以手腕高明著稱,不能小覷。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爬上了副參謀長的位置,而在坐穩副參謀長位置之前更是熊本鎮臺司令官的大尉副官。而最主要的是,兒玉源太郎的預感深合種田政明的心,“咱們這樣一路疾行趕到東京,不知道戰鬥力還能剩下幾成?而且火炮拉在後頭,我們跟清**隊作戰的時候就完全沒有了火力保證………”
但是最悲哀的莫過於,兩人明明看到了援軍不利的條件,卻也不得不堅定地下令全軍急行進——增援東京都。
因為在船隊剛剛靠岸的時候,種田政明就接到了東京拍來的加急電報。東京危急,東京急需兵力增援,要求援軍不顧一切的趕到東京都。
種田政明不能不從命!
皇國的都城絕對不能陷落在外來者的槍炮下。雖然種田政明不能像山縣有朋、勝海舟等大佬們一樣,站在高度從全域性看待問題,保衛東京的決心,日軍上上下下卻都是一志同城的。
……
槍聲炮聲突然沉寂了下來,接著響起的就是驚天動地的吶喊。
夏日的雨水在嘩嘩的下著,泥濘一片的田野當中,秦軍士兵冒雨而上,不少袍澤已經倒在了泥水當中,剩下的仍然在奮力向前。最前面的已經衝上了日軍陣地,白刃映著寒光,點點耀動。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陣地秦軍又要奪下來了。
廖文輝衝在最前面,頭上的頂戴早就不知道被他甩到哪裡去了。攻下眼前的陣地,大軍就可以破開品川,突進到泉嶽寺一帶了。而泉嶽寺再往北十里地,就是小鬼子的皇宮。
所以戰局已經達到了寸土必爭的地步。日軍在這裡拼死掙扎反抗,能動彈計程車兵都已經填了上來,甚至在陣地上還出現了許多拿著刀的武士。那些人不是軍人,可在白刃戰的時候,他們往往會給秦軍帶來比日軍更大的損失。
也因此,秦軍白刃突擊打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並且每次打白刃戰之前,發射地炮彈往往能將目標陣地來回洗上數次。一次次地攻擊與反攻擊,黃土早就被打成了焦黑色。雙方倒下計程車兵軍官也不知道有多少,跌倒下來,也許就能看到泥水當中伸出的一隻蒼白的人手!
眼前的陣地雙方拼死爭奪了兩天,秦軍一個大隊打不動了另一個大隊又上,現在已經換到了第三個大隊!
日軍必須保證皇宮的安全。讓秦軍的炮彈落到皇宮裡頭,那都是日本永遠也洗刷不了的恥辱。
現在日本為了應對秦軍的炮火優勢,已經開始將一些臺場炮臺的的火炮拆卸,轉移到陸地上了。雖然那些火炮最大的口徑也就是120mm,而且多數只能發射鐵彈,口徑更大的一些重量也更重,拆卸更麻煩耗時,而且日本終究是要防備聯合艦隊的威脅的。
一個衣衫襤褸的日軍士兵怪叫著撲了過來,他步槍沒有刺刀,就這麼輪著槍托砸了過來。廖文輝一個防左反刺,推開他砸來的步槍,再順勢進步刺刀就扎進了那日軍士兵地胸膛。那士兵丟掉步槍死死的抓住胸口上的刺刀,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仰天倒下的時候,有些力竭的廖文輝整個人都被帶得半跪了下來。
激戰了半天,現在又冒著雨水帶兵衝上陣地,他地體力也差不多了。現在覺得拔刺刀都是那麼的費勁兒。眼角餘光就看見更多地日本士兵以及拿刀的平民從爛泥塘一般的壕溝裡面跳出來。這些人權都是滿身泥濘,面容焦黑,其中不少人都受了傷的,也一樣就在泥水當中滾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