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都是劉暹收養的孤兒,穿著整齊的小號褂,隊伍比一般的秦軍都要整齊。
張守訓、張樹平進到軍營,略過校場裡三個中隊正在訓練的民兵,直接到了童子營。他們想看一看這批秦軍最堅固的支持者,在軍營裡又是一個什麼樣子。剛才的那一隊童子軍,可是瞧的二張眼放金光。
是人都知道童子軍的好,但除了最初時候的太平軍,綠營也好,湘淮軍也好,誰也沒能力‘帶出’一支童子軍來。那需要一定的財力,還需要很大的精力。
童子營的訓練場,張守訓、張樹平到來的時候,正趕上一個十二三歲大的孩子,穿著軍裝,底氣十足的帶頭大喊:“忠於劉軍門,忠於秦軍!”這是口號。
一群娃娃兵臉色通紅的齊聲吼道:“忠於劉軍門,忠於秦軍!”那炙熱的感情似乎有著魔力一樣,一把攥緊了二張的心臟。
“誰給咱們飯吃?”
“劉軍門!”
“誰給咱們衣穿?”
“劉軍門!”
“誰救了咱們的命?”
“劉軍門!”
“誰供咱們上學堂識字?”
“還是劉軍門!”
“天下誰最好?”
“劉軍門!”
“天底下哪地兒最好?”
“秦軍!”……
張守訓、張樹平臉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站起橫平豎直的童子軍,這是一群少年,最大的也就十三四歲。他們已經被秦軍收容了不短地時間,最長的更超過了六年,他們對劉暹的忠誠,他們對秦軍的熱愛,完完全全是滲透進了骨子裡。再有秦軍所謂‘教習’們的引導和灌輸……
張樹平猛的打了個寒顫。如果再有個三五年,這批孩子長大了,那劉暹就是帶著他們去死,怕誰也不會有一句怨言的。
甚至可能現在的秦軍,就有相當一批這樣的人充任了軍官。張樹平是很清楚自己這個姐夫的,無論是劉氏莊園還是童子軍,早在秦軍在湖北、河南平捻、堵截太平軍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到現在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張樹平往日只是一個苦讀聖賢書的書生,雖然對湘軍、淮軍、楚軍、秦軍耳熟能詳,但腦子裡更‘認為’他們與綠營毫無兩樣,不過是更能打些而已。今日的今時,看著這校場裡光明正大的喊著‘忠於劉軍門,忠於秦軍’的童子軍,他才徹底的對‘x軍’有個徹底的認知——這完全就是屬於個人的私軍。而非屬於朝廷。
相對於家道一般的張樹平,張守訓跟隨者父親見多識廣,很清楚湘淮楚秦四軍是什麼樣的貨色。對於童子軍略有些大逆不道的口號,毫無反應。相反,眼睛裡精光閃爍,露出了一副迥意昂揚的神情。
他很想知道——
當這些達小就培養在軍營裡,滿腦子都是打仗,還識文斷字,忠心耿耿的童子軍長大以後,充入到秦軍的上上下下之後,秦軍的力量會達到什麼樣一個程度!
張守訓估量不出來。但他至少能肯定——當這批對劉暹誓死忠誠的童子軍進入到秦軍當中後,劉暹對秦軍的掌控將會達到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而這些童子軍也將用他們的才能和知識、紀律、朝氣,迅速成為秦軍新生的骨幹。
劉暹簡直是立於不敗之地。除非朝廷從上到下將秦軍徹底抹去,否則就是罷免了劉暹的官帽,實權也依舊掌控在他的手中。
走出青石關的集市,外面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白色。馬兒不時打著響鼻,噴出一團團的白氣。
二張一行沒有轉回住處,而是繼續往漢元公校趕去。劉暹在柳州都辦了多家夜校和工校,在自家的老根據地漢中自然也大肆辦學。並且除了夜校、工校這種識字班一樣的地兒和劉氏莊園內部的學堂外,劉暹還正規的修辦了一家書院。但教學的並非純粹的四書五經,除了國學,更有歷史、地理、數學、化學、物力和外語。
除了本校學生外,漢元公校還廣開學門,歡迎大家來校旁聽,不收任何費用。幾年的時間發展下來,漢元公校在漢中乃至陝南、東川的影響力與日俱增。
“聽說這漢元公校,每當地理、歷史開課之時,都是百姓、學子、甚至官員、士紳雲集。連本府的李大人,也讓隨從每課比到,執筆記錄。”
張樹平向倆便衣警衛問道。兩個便衣警衛一臉的自傲,其中一人道:“可不是如此。那地理、歷史兩科,雖講過國內之識,但更多的是講歐美洋事。俺們軍門幾年前就請了好多的洋人來漢中,這些洋人漢話說不好,到學校裡講不成課。但人家肚子裡也是有墨水的,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