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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粗養,少有病患,一病起來卻是病來如山倒。

高燒久久不褪,慕陽一直大腦昏沉,甚至於從冰涼的地面被抱到了溫暖的床榻都毫無所覺。

苦澀的藥汁灌進胃腔中,難過的慕陽幾乎將藥汁嘔出來,耳邊有一個聲音卻在說“不許吐,全部給我嚥下去”,慕陽擰了擰眉,誰竟然如此大膽,膽敢命令於她,當即一口藥汁全吐在了那人身上。

頓時一陣噼裡啪啦的巨響,慕陽懶得去管,仰頭倒回了床褥,渾身冷熱交替,頭痛欲裂。

夢境一個接著一個,記不清夢的內容,卻只記得在夢中,那個讓她痛徹心扉的人一遍一遍冰冷的說著話,刀刺進身體裡無法形容的疼痛和那個人噴濺的鮮血,被火光染亮的夜晚,猶如一隻吞噬的巨獸,一遍一遍的重複猶如夢靨。

痛苦的無法自制,悲慟絕望。

似乎有人想要將她從夢境中拖出,她卻始終無法擺脫,只能一遍遍沉淪,一遍遍心痛。

再次醒來,天光已然大亮。

微微睜開眼睛,長久合著的眼眸對明亮的光線略有些不適,慕陽抬起手遮擋著亮光。

“她醒了她醒了。”有人叫著跑出去。

慕陽緩緩坐起身,手肘抵著額,還有些回不過神。

這是……哪裡?

馬靴摩擦地面的聲音逐漸傳來,帶著譏誚的語氣響在頭頂:“你終於好意思醒過來了麼?”

睜著朦朦朧朧的雙眼,慕陽的神色有些迷糊:“額……季昀承我怎麼在這?”

“你裝什麼傻。”

季昀承慢慢俯下身,銳利的目光幾乎要穿透慕陽的身體。

瞬息間,慕陽反應過來,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垂下眼簾,用黯然的聲音道:“小侯爺,奴婢……知錯了。”

“你知道你錯在哪了麼?”季昀承表情稍稍緩和。

“奴婢不該病中拒絕喝藥,還吐在小侯爺的身上。”

當即南安侯小侯爺的臉便黑了下來:“你……”似乎是壓著怒火,季昀承甩袖便走,“病好了,接著給我跪!”

慕陽抬起臉,似乎覺得有有趣,揚唇一笑。

然而,笑容卻漸漸凝滯在臉上,化作無聲的嘆息。

15 十四章

季昀承不過是一時氣話,到底還是沒有讓慕陽接著跪下去。

慕陽這副的身體底子好,養了兩天就沒了大礙,只是恰是這幾天錯過了皇祖母的壽宴,好在她之前已經在皇覺寺見過皇祖母,倒也不是太遺憾。

季昀承剛回來,慕陽就在院中聽見一群侍女唧唧喳喳的聲音。

“久離姐姐,皇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啊?是不是真的黃金鋪地琉璃做瓦?”

“對啊對啊,皇帝陛下長得什麼模樣啊!快說快說啊!”

久離站在正中,神色間頗有些矜傲。

慕陽側身走過,忽然聽見久離叫她:“慕陽,你等等。”

駐足間,久離已然快步跑來:“我有些事想同你說。”

她將慕陽拉到一側,輕聲問:“我一個侍候小侯爺難免力不從心,這裡唯有你是當初和我一道從葉良城出來的,你跟我一同侍候小侯爺可好?”

慕陽略略揚唇:“不用了。剛才那些女孩願意侍候小侯爺的只怕不少,你不妨去找她們。”

沒料到慕陽會拒絕的如此乾脆,久離一愣,隨即苦笑:“我怎麼敢找她們。”

“那你就敢找我了?”

久離直直看向慕陽:“因為你是這府裡唯一對小侯爺沒有半點興趣的人。”

慕陽這才正視了她,輕笑:“何出此言?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就對季昀承沒有興趣?”

“如果連這點都判斷不出,那我也不要留在小侯爺身邊了。”久離的肩膀輕顫了一下,竟然低笑起來,“他的身邊不可能只容我一個人,與其等別人被選中,還不如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頭,慕陽從她身側擦肩而過,淡淡道:“男子的心沒有這麼容易擺佈,而且……我也沒有打算當你的棋子。”

壽宴過去不到三日,就已準備啟程回南安城。

慕陽安然的收拾行裝,在皇覺寺見到蕭騰不過是意外,見到時無法平靜,遠離後她反而能安然下來思考,姑且不論她能否繞過季昀承留在帝都,就算留下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了。

好不容易重生多活了一次,慕陽實在不想再被他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