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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男子共度。”從暖爐邊探手而出,與冰雪同色的手指攀上一枝怒放的梅,清脆一聲折下,長公主殿下靜靜望著被折下依然幽幽綻放的梅朵,輕道,“謝公子,不論真假我都很感謝你,可我不能應允你。我知道他對我的怨恨事已至此再無可挽回,可那有什麼關係,我愛他,只要待在他身邊,就比我過去十幾年來得要快樂,我會補償他,只要我能給的都可以給他,雖然這或許也沒有什麼用……”

瑣碎的話被風雪割離的支離破碎。

冷烈的寒風颳在面上,即使微微溼潤的眼眶也會在瞬間被蒸乾淚珠。

慕陽突然覺得臉上很疼,如同無數細密的刀片出細碎的傷口,傷口一直延伸到心房,剎那間一幕幕過往回閃。

洞房花燭夜,又或者是無數個夜晚裡,等待,落空,等待,落空,看著燭光從明到暗,桌上的菜從熱到涼,身體從柔軟到僵硬,胸膛中的溫度逐漸冰涼,縱然已經習慣,麻木的心偶爾也是會刺痛的。

然而僅僅是因為愛,她忍耐刻意遺忘,就好像從不曾發生過一樣。

忍耐著不去發火,學著去做一個好妻子,學著去怎樣維繫一個家,那時候如果蕭騰肯對她稍加辭色,即便讓她放棄公主自尊隨他歸隱田園只怕都是願意的罷。

可惜,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微側首,水墨畫般的容顏蒙了塵埃,再瞧不見過往的一絲神采,晦暗的眸靜靜眨了一瞬,蕭騰忽然轉身離開。

慕陽沒有看到他離開前最後的神情,自然也無從猜測蕭騰聽完這段話的感受……覺得可笑覺得諷刺又或者是有幾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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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之後,空曠的林園雪地上只剩下謝大公子一人。

折卻枝椏的長公主殿下獨自朝著園林更深走去,謝公子並沒跟上。

拂開樹枝,慕陽走到謝公子面前,卻是謝凜然先開口:“失敗了呢。”雖是輕鬆語調,也仍舊帶著幾分不甘。

“謝公子一表人才,總能找到……更好的女子。”

“林大人說得好生輕描淡寫,在下已經沒有多少年好等了。”謝凜然撣了撣衣衫,忽得悵然道,“那個蕭騰還當真是走運,能這樣被一個女子愛著,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當朝長公主殿下,真是不可思議,也真是讓人欣羨……早知如此,幾年前我就早些下手了……”

慕陽面無表情道:“長公主殿下愛蕭騰也只因為那人是蕭騰,並不是隨便那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林大人就非要這麼拆我臺麼?”

兩邊的笑窩綻開,謝凜然苦笑道:“那我先回去療傷了,林大人,就此別過。”剛走了一步,謝公子又轉回,伸手握住慕陽的手,又道:“還忘了多謝林大人的幫忙。”

末了,眼眸悄然瞟嚮慕陽身後的重夜,謝凜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想來林大人的情路也未必比我順暢。”

望著謝凜然遠離的背影,慕陽低頭攤開手掌,一枚白玉玉佩靜靜躺在她的手中。

慕陽禁不住笑,這謝公子雖然不怎麼靠譜,但心腸倒也不壞。

腳步聲漸近,重夜從慕陽手中取下白玉玉佩,指節在玉佩上輕輕一拂,陳舊的玉佩瞬間散發出白玉溫潤的光澤,宛如剛剛打磨完好,反手一握,一串綴著金絲瓔珞穗子的繩結憑空出現,修長手指靈巧的翻動,穗子便繫上了玉佩,他微微低下頭,將玉佩戴在慕陽的頸上。

“一直戴著,可以延遲你的心悸。”

慕陽摸了摸白玉,順而撫摸至做工極其精緻的瓔珞,莞爾一笑:“這是你買的?”

遲疑了一瞬,重夜道:“……我做的。”

“我倒不知,祭司大人還會打珞子。”

錯開視線,重夜猶疑道:“很……奇怪麼?”

“沒有,是我少見多怪了,很抱歉之前在谷裡也只陪了你那麼點時間就離開了,一個人應當很寂寞罷。”

“習慣了,也沒什麼。”

“以後不會了。”慕陽笑著搓了搓手道:“那現在回去罷。外面好冷,還是屋裡暖和。”

應聲,跟著慕陽走了幾步,重夜忽然輕聲問:“你真的……那麼愛那個人麼?”

眸光黯了黯,慕陽淡道:“是啊,很愛,不過……也只是曾經而已,我已經愛了太久愛了太多,愛人實在太累了,我已經為此搭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