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就像我們所有的人一樣,對自己的兒女,對自己的父母,雖然會有生氣或抱怨,但永遠是愛多於所有。
街道兩旁以及每個彎角處的角落裡,到處都是一排排支著攤子販賣著各種小吃、小玩意兒、以及女孩子特別喜愛的梳簪、胭脂水粉的的小攤子,更是有些看起來較為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扛著、挑著,邊走動邊叫賣著。
“箐箐,你喝大碗茶嘛?這邊兒的大碗茶口味很特別哦。”鄭雲芸湊近趙蔓箐的耳邊兒,笑著問道。
趙蔓箐踮起腳尖兒往外探看著——熟悉的大銅壺,趙蔓箐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狂點著頭,“好啊好啊,我要吃杏仁味兒的。”
林夫人今天也算是開了恩,用她的話說,想吃就吃,也別管什麼乾淨不乾淨了,一年也就那麼一次,千萬別矯情,過個年,圖的就是個紅火熱鬧,自個兒高興就成。
“喲,你還怪懂的呢,跟我一樣的口味啊,我也要吃杏仁味兒的。”鄭雲芸樂得應承了下來,還順便表揚了趙蔓箐跟她品味一致的口味,身後鄭雲芸在跟鄭芸菲商量要什麼味兒的大碗茶,趙蔓箐聽不清楚她們說了些什麼,可還是高興的看著那個比人都要高的大銅壺,壺嘴兒上還噗噗的冒著熱氣兒。
這些風貌、這些小吃,是揚溪地所沒有的,豐國居然有,跟自己上一世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樣的,這不得不令趙蔓箐感覺熟悉和親切。
人實在太多,鄭雲芸本想幾個人擠進去自己買,可到底實在是若要擠進去得費巨大的功夫,鄭雲芸沒法兒,只得作罷,丁大安排了連個瘦高的小廝擠了進去,很快,好幾碗大碗茶就端了過來。
“咱們去那邊兒吃吧,吃完了這碗得還給人家。”鄭芸菲指了指旁邊兒斜坡處的一顆大樹下,趙蔓箐和鄭雲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確實人不多,算是一塊兒難得的空地。
鄭雲芸這次是大手一揮,幾個小丫頭人手一碗,大家在空地處笑著把這一碗甜糯的大碗茶給吃了個乾淨,趙蔓箐其實並不是特別的熱衷大碗茶,尤其是上一世的時候,還諷刺過其實這就是一碗澱粉加香精用開水衝出來的澱粉汁,但這次,卻是真的吃到了碗底,自己都有點兒要笑話自己了,刮碗底那叫一個認真啊。
鄭雲芸見趙蔓箐這樣,笑著道:“要不再讓他們給你買一碗?”
趙蔓箐舔了舔嘴角兒,笑著搖頭道:“不用,我母親說過,這就是吃個新鮮,多吃了反倒就沒有那麼好吃了。”
吃完了大碗茶,趙蔓箐幾個略為休息了一下,看著小廝還了碗回來,才動身開始往湖邊走。
冬天的湖水冰冷,但幸好沒有結冰,自由的小鴨子們,快樂自在的慢慢徜徉在湖面上,有些聚堆兒互相嬉戲,有些則自己一個人偶爾低頭捕捉著湖裡的小魚蝦,可人有時就是這樣,鹹吃蘿蔔淡、操心,雖然看著它們無憂無慮的遊動,卻總是忍不住去想,冬天的湖水得多涼啊,小鴨子們會不會冷啊,這一類無聊的問題。
終於人擠人,艱難的移動到了到了豐順橋,豐順橋是一條非常長的圓拱橋,幾乎是橫跨了整個豐順湖,也有類似於七孔橋那樣的幾個橋洞,可正因為橋太長,橋洞也有很多,趙蔓箐沒有仔細的去數,但估計原理是一樣的,看來有智慧的人,在哪兒都是存在的,所以如此眾多的人一起過橋,趙蔓箐也不算是太過於擔心安全問題。
“來,箐箐,拿著,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咱們可以邊吃邊過橋。”鄭芸菲接過海棠遞過來的棉花糖,一個給了鄭雲芸,一個給了趙蔓箐。
趙蔓箐好奇的接過棉花糖,又轉頭看了看橋上雖然很擠,但依然很有秩序的過著橋的小娘子們,大家幾乎是人手捧著一團兒棉花糖。
趙蔓箐眨了眨眼,面露不解,就是上一世,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都是不怎麼文雅的舉動吧,這會兒還是古代嘛?難道是有原始又開放的習俗?
鄭雲芸撕了一塊棉花糖塞到嘴裡,笑嘻嘻的解釋道:“邊吃棉花糖邊過橋,是祈福的專案之一,象徵著新的一年,擁有一顆像棉花一樣柔軟的心,日子可以過得無比的甜。”
“那鐵石心腸的,豈不是就沒法兒過甜蜜人生了?”趙蔓箐也舔了舔棉花糖,笑著問道。
真是新鮮的說法,不過,這是她來了豐國京城之後,第一次無所顧忌的邊吃東西邊說話,是該高興值得紀念一下。
“那是當然!佛經裡不是說過嘛,不論如何輪轉,永遠都不要忘了自己那顆原本柔軟的心!人如果一旦連感情都沒有了,凡事兒都是硬著心腸,那還不成了一臺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