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蔓箐站在銅鏡前,仔細又整理了自己的儀容,轉頭看到金盞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微笑的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金盞搖了搖頭,“表小姐可真是,嗯,這衣服真是好看。”
“噗……”紫墨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蔓箐眨了眨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好了,都好看,咱們院子最是漂亮,院子裡的人,更是漂亮,好了,走吧,該去給夫人請安了。”
申末,趙蔓箐帶著紫墨和金盞到了瑞紫堂。
雲清笑盈盈的出來,給趙蔓箐行了禮,接了她們,直接進了東廂房。
趙蔓箐進了屋,笑盈盈的上前給林夫人行了福禮,林夫人笑著讓她起了身,打發了她下去跟鄭雲芸玩去,趙蔓箐笑著應了,走到窗邊,跟鄭雲芸和鄭芸菲廝相見了禮,鄭雲芸急忙忙的拉著趙蔓箐,抱怨道:“箐箐又午歇了?我今兒個沒睡好。”
趙蔓箐關切的看著她的臉色,疑惑的道:“姐姐可是睡不著?”
鄭芸菲笑著搖了搖頭,微笑著解釋道:“上次先生布置了功課,芸芸沒做完,被先生罰了。”
趙蔓箐“啊”了一聲兒,滿臉誇張的驚訝道:“先生那麼嚴格啊?連午休都不讓你歇著?”
“可不是!可不是!”鄭雲芸嘟著嘴,擰著眉頭哀嘆道:“我怎麼那麼點兒背啊。”
幾人說著,林夫人喊了幾人過去吃飯。
淨了手,安靜的吃了飯,幾人又漱了口,林夫人才道:“我這兒還有些事兒,你們就下去玩吧,也用不著陪我了。”
鄭雲芸拉著趙蔓箐的手,鄭芸菲跟著兩人身邊半步的位置,曲膝應了,退了下去。
鄭雲芸興奮的拉著趙蔓箐的手,快步出了瑞紫堂,轉出了院子,才頓住步子,看著趙蔓箐道:“你那兒都歸置好了嗎?明天可能跟我和姐姐一起去上課?”
趙蔓箐想了想,林夫人說過幾天送自己去寺裡住一陣,可這過幾天到底是過多少天就沒交代了,大概是等鄭丞相見過自己以後的吧,於是,搖著頭道:“怕是不行,明天綠藤要去莊子裡探望王媽媽,我和紫墨還有好些東西沒有歸置整理出來,這幾天都不行。”
鄭雲芸哀嘆一聲兒,“我怎麼那麼命苦啊……”
趙蔓箐和鄭芸菲笑了起來,鄭雲芸這是打著主意,讓自己這個年紀最小的去充當先生的靶子,這樣,她就可以解脫出來了。
趙蔓箐笑著正要說話,鄭芸菲拉了拉趙蔓箐的袖子,笑盈盈的道:“明兒個我和芸芸朝時裡都有課,午時後就沒什麼事兒了,我們倆想著歇了晌,就過去你院子裡看你,順便給你帶我做的杏仁酥嚐嚐。”
“好呀,那明兒個過了晌,我就在蕉晴院等兩位姐姐。”趙蔓箐高興的點頭應了。
鄭雲芸嘆息夠了,湊過來,撒著嬌的道:“你可得讓金盞和初巧給我做好吃的,點心蜜餞都行,金盞的湯水燉的極好,初巧的手藝也是父親都誇讚過的,我可是割愛把她們給你的。”
趙蔓箐點了點頭,真誠的道謝,“多謝姐姐愛護我,初巧我已經給她改名叫初晴了,正好順應蕉晴院這個院名。”
“初晴?這名字好,比巧兒雅緻多了。”鄭雲芸拍著手,認同的稱讚道。
三人說說笑笑,沿著相府後院轉了小半個時辰,見天色漸暗了下來,才分手告別,各自帶著丫頭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日頭剛落,僅有的餘暉也悄悄然的退到了黑絨布般的雲層裡,鄭繼陽這才忙完回到了相府。
先去了瑞紫堂跟母親請安彙報了,這才退出來回了自己的院子。
“少爺,夫人吩咐的醒酒湯送來了,奴婢現在送進來可好?”珊瑚端著個金絲楠木雕花托盤站在屋門口,聲音細軟溫柔,規規矩矩的請著示下。
“嗯。”鄭繼陽由著湖山伺候著去了外衣,換了件常服罩在身上,低低的應道。
珊瑚步履輕緩的跨過門檻進了屋,微微垂著頭,目不斜視的將托盤放到了榻几上,動作舒緩流暢的端出了托盤上的銀碗,取了托盤拿在手中,往後退了幾步,雙手交疊於身前,規矩的侍立聽候吩咐。
鄭繼陽坐到了榻上,拿起榻几上的醒酒湯一飲而盡,放下碗,轉頭看著珊瑚,溫和的問道:“咱們院兒裡,都誰去了表小姐院子?”
珊瑚微微抬起頭,看著鄭繼陽恭敬的答道:“回少爺的話,雲清姐姐一共從咱磊光院挑了四個三等丫頭,今兒個朝時,夫人親自帶著表小姐挑了兩個出來,一個是冬雪,一個是金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