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上前幾步,笑著應了,“夫人不用再交代,奴婢都記著呢。”
林夫人點了點頭,看著琉璃下去吩咐人採花,這才拉著趙蔓箐的手,往後院子走。
“你鄭伯伯昨兒個半夜才回來,我覺得太晚了,就沒讓他去看你,今兒個一早又去上早朝了,竟是還沒機會見到面。”
“鄭伯伯忙嘛,多少大事兒等著他去處置。”趙蔓箐感激望著林夫人:“嬸孃和伯伯對我這般好,箐箐心裡感激著呢。”
趙蔓箐看著林夫人,細聲細氣的道,這做人,最怕的就是不知足,寄人籬下不念著恩情,反倒嫌棄埋怨人家對自己不重視,挑吃挑穿還自詡彪悍,這可不行,自己可不能給林夫人如此缺教養的印象。
林夫人笑著捏了捏趙蔓箐的小臉兒,搖著頭道:“你鄭伯伯跟你父親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當年他們倆認識那會兒,你父親還不認識你母親呢,待到後來,你出生那年,我也跟著你鄭伯伯去過揚溪地,去探望過你和你母親,所以,以後不要跟你伯伯和嬸孃見外,你父母把你託付給我們,就是信任我們,你也要信任我們才行。”
趙蔓箐頓住步子,仰頭滿眼信任和依賴的看著林夫人,“嬸孃說的是,父親和母親在送我來豐國時,就交代過我的,讓我視伯伯和嬸孃為他們,嬸孃……”
趙蔓箐的眼淚嘩的就湧了出來,她真的好想念父親和母親,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問道:“為什麼父親和母親不能,不能……”
“唉……”林夫人嘆了口氣,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別難過了,你父親脾氣性子最是固執,聽你鄭伯伯說,他似是早就有了這種打算,走到這一步,他是打定了主意的,誰去勸也不聽。”
趙蔓箐伏在林夫人的懷裡,聞著她身上那溫柔的香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乾脆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夫人輕輕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也不勸說,任由她哭。
唉,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不然鬱結在心裡,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吃得消。
趙蔓箐哭了一陣兒,情緒算是發洩了出來,漸漸能夠止住眼淚了。
“讓嬸孃笑話了。”拿著帕子,抹了把臉,趙蔓箐不好意思的道。
林夫人掏出帕子,又給她擦了擦未乾的眼淚,笑著道:“過兩天我送你去寺裡住幾日,你鄭伯伯在寺裡給趙大人和楊夫人供了牌位,就當時儘儘孝心吧。”
趙蔓箐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什麼,猶豫著問道:“會不會給鄭伯伯惹來麻煩?”
林夫人知道趙蔓箐指的是在寺裡給趙大人供奉排位之事兒,搖了搖頭,安慰道:“這事兒有些複雜,我一時半會的也沒弄明白,只你鄭伯伯說,皇上一直都很賞識你母,咳咳,你,父親,所以,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兒。”
趙蔓箐聽著林夫人安慰的話,不但沒有放鬆,反倒心裡一緊,林夫人錯漏出來的那個字,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豐國的皇帝對自己的母親居然賞識?賞識什麼?母親就是一個商戶之女,有什麼好賞識的?他什麼時候見過母親?父親難道也知道?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才把自己送到這豐國來?
心裡糾纏痠疼的翻騰著,面上卻不能表現出疑慮,趙蔓箐強笑著感激的道了謝。
林夫人拉著她繼續慢慢走著,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有件事兒,得問問你的意思,昨兒個丁三尋了你鄭伯伯,說他和丁二,想求了恩典,跟著去伺候你去,你鄭伯伯沒有立刻應下來,只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丁二和丁三要來伺候自己?
趙蔓箐一時半會的沒有心思去弄明白他們倆的意思,只含糊著道:“嬸孃替我做主就是,我這兒,也用不上小廝什麼的。”
林夫人拉著她往蕉晴院方向走著,“雖說你現在年紀還小,可往後著,這小廝也還是用得著的,咱們女人家,雖然不用冒頭露面的去幹點兒什麼,可外頭那些事兒,還是得小廝去跑,丫頭到底也是女兒家,我仔細想了想,既然他們倆打定了注意要跟著你,自然是看重你,信賴你,這一點兒,也強過那些不知心思的人,就算他們倆有什麼想頭,可這些想頭,只要是為了你好,也就算不得什麼麻煩了。”
趙蔓箐仔細想了想,點著頭應道:“嬸孃說的是,只是,我這兒也給不了他們什麼。”
“這你不用擔心。”林夫人笑著加快了步子,“你鄭伯伯都給你準備下了,你嬸孃我雖然不說稱多少銀子吧,可也算是有點兒積蓄,也都給你備著呢,你就安心往後當個小富婆吧。”
趙蔓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