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可是有心事兒?”紫墨邊幫她脫了斗篷便仔細看著她的神情,鄒著眉頭問道。
她今天沒能跟著趙蔓箐一起去南平王爺的內書房,回府的路上;也沒能找到機會說點兒私房話。
趙蔓箐眼睛下意識的掃了眼四周,紫墨會意;揮手讓伺候的小丫頭們撤了下去,又伺候著趙蔓箐進了西廂房。
趙蔓箐見紫墨關上了房門,才敢放開聲兒的舒了口氣。
今天對她來說,真是不平靜的一天。
唉……果真是歲月催人老,當年的帥大叔,也老了。
“南平王爺喊您去做什麼?老爺居然也同意讓您過去?”紫墨關上了門,又站在視窗處四下探看了一番,這才微微放了心;回過身來走到趙蔓箐的榻邊;坐在小杌子上;看著她問道。
趙蔓箐搖了搖頭;“是,唉。”突然反應過來;這事兒還是不要讓紫墨知道的太清楚了的好;做丫頭的,都是知道越多越危險的工作,自己可不能害她。
“南平王爺是聽了世子爺的話,才想見我一見,也算是做了個人情給了鄭伯伯,今兒個看鄭伯伯的樣子,感覺他挺高興的。”趙蔓箐歪著腦袋,斟酌了一下,才解釋道。
紫墨不贊同道:“相爺高興不高興,不會再臉上,奴婢長這麼大,看他跟人從來都是笑呵呵的,從沒跟誰紅過臉。”
趙蔓箐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大丈夫喜形不於色,這是我母親教我的。”
紫墨失笑了起來,“趙夫人可真是……您是女兒家,教您大丈夫的做派作甚?”
“嗯,我也問她來著,她說,‘無毒不丈夫,女子是蛇蠍心腸的一群毒物,這不正好就對等上,女子就是丈夫了’?”
紫墨眨了半天的眼睛,才反應過來這對等的因果關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怪不得表小姐異於常人,這都是趙夫人教導有方的關係啊。”
趙蔓箐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又想媽媽了,唉,真是沒出息。
打發了紫墨退下去歇著了,趙蔓箐端著本書看著,思緒卻飄到了那位**oss身上。
從今天的情形來看,他是臨時決定出宮的,身上未著黃袍,只穿了棗紅色的常服,可鄭丞相和南平王爺,卻是一身的朝服,可見,是今兒個早上早朝前或早朝的時候,皇上得到的訊息。
誰告訴他的?
鄭丞相?
不可能!
南平王爺?
可南平王爺知道多少?自己父母親和皇上的關係,應該是隻有鄭丞相知道才是。
趙蔓箐擰著眉頭思索了半響,又搖了搖頭,算了,就算是知道,也是皇上自個兒樂意告訴的,自己可控制不了皇帝的嘴巴。
想到皇上今天白天看著她的眼神兒,趙蔓箐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跳了起來。
對著個六七歲的稚童,看的那樣深情,也難怪趙蔓箐渾身不自在的同時,更有種懼怕。
她不是怕皇帝看上自己,而是怕他想要對自己做點兒什麼。
因為皇上的眼神裡,充滿了要彌補她,要對她好,要關注她的意思。
趙蔓箐從上一世到這一生,就是個懶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有爹有娘,再享受一遍無憂的童年,最怕就是被人關注,那種被人圍觀跳大神的感覺,可不好。
有什麼辦法能躲開呢?
趙蔓箐長嘆了一口氣,如何躲啊?人家位高權重又是豐國獨一個的老大,自己能躲到哪兒去?就算可以躲,自己又能去哪兒呢?自己可還有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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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微垂,宿劭扯著蔣光臻的袖子一路拽到了南平王府後花園的暖閣裡。
“你都跟皇上說什麼了?”宿劭別他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說好的今兒個箐箐要來我府上,誰讓你多嘴的?看吧!看吧!就你這一句話的事兒,害的小爺累了一天!”
蔣光臻也累得夠嗆,又一路被宿劭拖拽著疾奔進了王府,這會兒氣兒還喘不勻呢,再加上宿劭又是個槍筒,他哪裡有機會解釋一二?
“我,我這不是,你……”蔣光臻努力勻著氣兒,抬手指著又要暴躁的宿劭,趕緊道:“這不是你說要給她個體面,抬抬她的身份,讓她往後的日子好過?是不是你說的?”
宿劭梗著脖子,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了!現在哪裡不好了?這次抬的可夠高了吧?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