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饒老太太說動了饒君羨,他真的過去扶起明善:“你有了身子,還是別這樣了。”說完絲毫不看林淡月。若是瑩塵根本不受威脅,因為即便她一個人她能夠活下去,可林淡月不是這樣的,她整個人的重心都在饒君羨和孩子們身上,她考慮的很多。比如侄兒瀾哥兒還在自家住下,還要饒家出錢,若饒家不讓她管家,她根本沒錢給侄兒讀書。看著一行人出去,桂玲瓏跺腳:“太太啊,你怎麼能讓爺扶著那個姓明的出去,萬一那姓明的討了爺歡喜怎麼辦?”“走就走了吧。” 傳國玉璽這時候沈清也急了, 這林淡月久久沒有動作, 她知道沈瑩塵已經貴為秦國公兒媳婦了,日後要復位就更有把握一些, 而林淡月留著始終是個禍害。本來吧她以為林淡月為子嗣著想,肯定會立馬吃的,但沒想到林淡月心中的人還是她自己。沈清想了想決定要親自出手, 快刀斬亂麻了,這時候翠兒過來了, 正好把饒家上下的事情說了個遍。“要我說饒家對林氏也算上心了, 她當年流放在那兒, 人家還肯要她做妻,可她倒好自個兒捏著方子都不肯生孩子,還不許男人納妾,可真是霸道的緊。”說完,翠兒又說:“她還問奶奶你什麼時候對瑩姑娘動手, 說她現在已經是秦國公府的少奶奶了, 以後怕是要危及當今, 讓您早下決斷。”沈清臉上浮出一股莫名的笑容:“我是該早下決斷了。”自從明姨娘懷孕後又提了姨娘, 就被保護起來了,而林淡月說是要去鄢陵沈清的莊子散心,饒君羨有事陪不了,讓她緩一緩,她卻自顧自的帶了桂玲瓏一起去。途徑一家客棧,住下後人就不見了, 桂玲瓏是哭著去沈清的莊子上去的。沈清讓護院們在鄢陵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不說,還發現她的衣服首飾以及銀票全都不見了。其中還留了一封信,說讓沈清照顧瀾哥兒,經沈清比對,確實是林淡月的筆跡。她把信收到後帶著桂玲瓏去饒家,路上桂玲瓏和沈清要求:“您能不能把信給我看看?我想看看是不是太太的筆跡。”林淡月和她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除了每次沈清派人過來,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在內室說些什麼。她實在是不相信林淡月會走,之前一點跡象也沒看到。可沈清卻道:“這信我給饒大人看就是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安撫好瀾哥兒和雪峰。”她並沒有把桂玲瓏放在眼裡,一直催車伕:“快往饒家去。”饒君羨看了信後有一瞬間的沉默,沈清則問:“要不要請五城兵馬司或者順天府去追查此事?你若是有需要我替你找人。”“不必了大姐。”饒君羨想起了前些日子林淡月老是去書蕼,說是去散心,但聽饒老太太說好像和一男子相談甚歡,那男子不似京城人士。當時他沒有想太多,以為又是婆媳不和,相互詆譭,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沈清嘆道:“我知道了,這封信還是放我這裡,畢竟是她寫給我的。就是你家那丫頭一直要查,你說這……”她覷著饒君羨的眼神又道:“這次她說要去鄢陵,特意給我寫了信,我就有所感了。”饒君羨伸手阻止,任何男人都對綠帽子不能容忍,“那個丫頭我來阻止。”沈清點了點頭:“這事儘快了了。都是她對不起你,我這個做大姐的替她道歉了。”走出了饒家大門,才鬆了一口氣,這個禍害終於死了。當晚,桂玲瓏聽到些微動靜,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捂了嘴。這事出的時候,瑩塵都七個多月,柏氏也坐穩了胎,倆妯娌正在老太太處湊趣。丫頭們上了茯苓糕、翠玉糕過來,瑩塵嚐了一口,直道好吃。“好吃你再拿點回去就是。”秦老夫人笑道。孫媳婦們都挺著肚子,這感覺真好,一看就是家族興旺的很。瑩塵擺手:“二爺不許我吃多,說是什麼要我多吃米飯,我就來老太太這裡才能吃點了。”一席話惹的大家亂笑,秦老夫人道:“澄哥兒那麼個精明人,偏偏說什麼傻話,吃米飯才不好。要我說咱們家也不是那等吃不上飯的人家,這茯苓糕都是用名貴藥材做的,尤其補身子,碧玉糕更是,比那些什麼補藥都還好。我平日裡在飲食上都尤其注意,這藥吃多了不好,但這等用藥入食材的,卻是無甚影響。”“跟著老太太,咱們是又學了一處。”柏氏吃了一口碧玉糕,笑眯眯的說道。妯娌二人正說著話,外邊又說小魏氏過來了,秦老夫人讓人請了她進來,小魏氏和秦潮拌了嘴,昨兒秦潮去舅舅家接人。小魏氏這是過來請安的,瑩塵同柏氏對視一眼。這時小魏氏穿的一身正紅色的攀襟釦子的琵琶裙,眉毛有細細畫過,她淡著臉進來請安。秦老夫人哪裡受她一個晚輩排揎,正欲開口,見柏氏道:“弟妹來了,快來嚐嚐老太太賞的糕點。”瑩塵也看出她心情不好,但她和柏氏都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遂也笑著給她讓位:“弟妹坐我這裡吧,老太太正和我們說如何食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