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楚靜稀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口。
阿左正在脫衣服。
他身上的的溼衣服正被他脫至肩頸的部位,只用了一眼,她就看到了在他那扭動的後背肌肉中清晰地匍伏著一條几乎長達40公分的大傷疤,呈現稍暗的肉紅色,閃電一般歪歪斜斜地從左邊肩膀一直劃到右邊腰部!
楚靜稀突然驚恐地叫出聲來——
“啊!”
阿左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刻把脫了一半的衣服迅速又拉了下來,並且馬上警覺地轉過了身。
楚靜稀淚流滿面的樣子令他吃了一驚,但很快(炫)恍(書)然(網),她一定是被自己後背上的恐怖傷疤嚇到了,而當他剛想解釋些什麼的時候……
“空野!”
沒想到楚靜稀竟再次叫出了這個名字……
楚靜稀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阿左努力定神,僵硬著身體向她走過來,“楚小姐——”
但楚靜稀卻猛的抓住了他的雙臂,“不要——再騙我了,空野,你是空野,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阿左,你就是空野!”她的手在顫抖著,指尖用力地摳進阿左手臂上的肉裡。
阿左的眼眶裡燃起了兩簇火焰,可是他的聲音仍是那麼剋制而冰冷,“楚小姐,你是需要我幫你打掃廚房嗎?”
楚靜稀一下抬起了頭,瞪住阿左。
但阿左只是冷漠地掃了她一眼。
楚靜稀咬了咬唇,突然向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一把撩起了他的衣服。
阿左下意識地往後閃了一下,但衣角已經被楚靜稀緊緊地拽住了。
她的手指,指向他右邊腰部,她的眼裡,已消失了之前的猶疑不定,“這是夏空野十一歲那年在幫我爬到樹上抓知了時摔下來時被石頭割傷的!”
阿左順著她的手指望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那條大傷疤的末端,有一道淺得不能再淺的小傷疤。只是一條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的淺淡痕跡而已,卻最終令自己所有的偽裝集體崩盤。
“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嗎?就算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連身上的疤痕都是一模一樣的?”楚靜稀重新抬起頭來看著他。
阿左回答不出來。
“為什麼?”楚靜稀忍住嗚咽,“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為什麼要叫自己阿左?空野,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是為什麼會在越家做事?……”
阿左把目光慢慢地慢慢地調向楚靜稀那張充滿了疑問而又充滿了哀傷的臉上,然後問,“如果,我告訴你,你會不會,替我保密?”
第二天,九叔一大早就把晨報送進了越星凡的房間。
“少爺,你看!”
九叔的緊張表情,令越星凡也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他從床上坐起來,接過報紙,一眼就看到了報紙首版那碩大的頭條。
“何威南?怎麼回事?”他大吃了一驚。
報紙上登的是何彪的大兒子何威南被警方帶去協助調查的新聞,幾乎佔了半個版面的照片中清晰地顯示著何威南被警方帶走的現場畫面,但底下的文字說明只是簡單描述了被帶走的事件,關於原因則一字未提。
炫“會不會是關於上一週發生的那一起集體鬥毆事件?”九叔反問。
書上週發生在何家地盤上的那起集體鬥毆事件當時鬧得非常大,在現場百多人的互鬥中不僅出現了普通的長刀短棒,而且據說後來還發生了槍擊,因此最後在警方的控制下仍然導致了16人死亡的慘劇。
“不可能,那種事只要隨便找幾個嘍羅就可以應付過去的,以何威南在商界中的地位,不可能就這樣被警方帶走。”越星凡皺著眉說。美其名為協助調查,但顯而易見事實絕不可能會這麼簡單,而且為什麼,偏偏又是在何彪離開香港後才發生這件事。
“九叔,把手機拿給我,我給威廉打個電話。”
“……少爺……”九叔一邊遞上手機,一邊猶豫著說,“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跟何家的人聯絡比較好吧?”
越星凡一邊按動號碼一邊回說,“威廉沒關係。”
可是何威廉的電話打不通。
越星凡起身,“九叔,定一下最快飛到香港的機票!”
這天上午,楚靜稀整個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趴在櫃檯上,兩眼呆滯。
胡小莉倒是一大早就精神奕奕的。
“嘿,妞兒,咋滴啦這是?昨晚上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