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
“聽說我大姐射箭很厲害,曾在彌山春獵上三箭齊發,救下了瑄郡王,還贏了世子爺你?真的假的?”
他好奇的問道。
尋常男子被人提起輸給了一個女人,怕是要不高興,齊錚卻並沒有,眸光緊緊盯在蘇箬芸的身上,唇角微勾:“真的,她很厲害。”
由衷地誇讚,沒有絲毫違心之意,可見是真的喜歡蘇箬芸,把她放在了心尖兒上,完全不在意自己輸給她。
蘇南長長的哦了一聲,聲音有些遺憾:“可惜我沒看到。”
他的目光同樣盯在場中,但並不像齊錚一般只看著蘇箬芸,而是在蘇箬芸和徐季安之間來回打量。
小小的孩童正認真的聽著蘇箬芸說話,按照她的指導調整著姿勢,射中靶心時歡喜的跳起,射偏時耷拉著小臉失望沮喪。
每每這個時候,蘇箬芸總會耐心的安撫,還會時不時的掏出帕子給他擦汗。
這個小孩子實際上並不是她的弟弟,不過是自作主張叫她姐姐而已,她卻真像對親弟弟一般對待他。
倘若當初她沒有被送去平苑,那自己跟她是不是也能這般親密無間?
蘇南默然垂首,靜靜地看著場中兩人不再說話。
又射出幾箭的小孩子轉過頭時卻看見了他,握著手中的弓箭小跑了過來。
“你是誰?為什麼坐在這個……奇怪的椅子上?它怎麼還有輪子?”
他看著蘇南身下的輪椅,好奇的問道。
蘇南笑了笑,道:“我是成安侯府的二子,這是輪椅,專門給我這種腿腳不好,不方便走路的人用的,可以代步。”
二子?那就是姐姐的弟弟嘍?
徐季安頓時對這個陌生人親近了幾分,又往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著被稱為輪椅的東西。
這個東西可以代步嗎?
那就是像馬車一樣可以不用走路的東西嘍?
徐季安好奇心更勝:“可是沒有馬拉著它它要怎麼走?”
“推著就可以了啊。”
蘇南說著對身後的青禾擺了擺手,青禾立刻推著他走了一小段,很快又退了回來。
“還可以這樣,”他說著又自己轉著輪子走了走,道,“只是這樣比較費力,走不了太遠,所以還是要有個人在後面推著比較方便。”
徐季安聽著兩眼發光,一副恨不能自己也做一個這樣的椅子的樣子,對方卻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又道:“這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郡王爺看看也就算了,可不要照著去做,不吉利。”
不吉利?
“為什麼?”
“因為……坐著它就不能走路,只能困在院子裡打轉,不能下河抓魚,不能爬樹掏鳥蛋,不能跟三五好友一起去街市上亂竄,許多常人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不了。”
啊?
這麼慘?
這些都是他曾經做過的事,可有意思了,怎麼坐了這椅子就不能做了?
徐季安張大嘴巴有些驚訝,想問問為什麼,卻覺得身後的人輕輕拍了拍自己。
抬頭看去,見蘇箬芸正淺笑著看著他,雖然並不懂她什麼意思,但還是直覺的把要問的話嚥了回去,只是點頭哦了一聲,擺擺手道:“那還是算了,我還是自己走路吧。”
蘇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徐季安也沒有什麼其他要問的,轉頭又要回去繼續射箭。
走出幾步卻又想起什麼,停下來對輪椅上的少年道:“你要一起來嗎?坐在椅子上也可以射箭的。”
蘇南一怔,目光有些閃爍的看向蘇箬芸。雖然努力掩飾心中的不安,但還是透露出些許緊張的情緒來。
可以嗎?
可以教他射箭嗎?
早在得知她在彌山春獵中拔得頭籌的時候,他其實就想去問。
雖然並未親眼見到,但光聽著就覺得一定很精彩。
他的腿腳雖然還沒徹底好起來,但臂力並不比尋常人差,之前因為覺得自己今生註定是個廢人,所以沒有學這些該學的本領。
如今想學了,卻不好意思開口求她來教自己。
畢竟之前……他對她的態度那樣差,又有什麼資格去開這個口呢?
可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期盼的啊。
“要一起嗎?”
這句話再次響起,卻不是從孩童的口中說出來,而是他身旁的女子偏著頭看著他,笑著問道。
蘇南心中一陣歡喜,不由咧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