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格勒勒”的聲音。
兩人手骨全折。
這時燕狂徒已發動了!
——朱順水這匹夫居然當著他的面傷人!
想燕狂徒是什麼人!他怎能允許朱順水在他面前逞威風,當下平飛直越至桌面的那一端,兩掌一收,正待擊出——未擊出前已引起掌鳳凌厲猛勁地“砰砰”兩聲!
朱順水重創二人,見燕狂徒雙時一收,正要出掌,便待以雙手封架!
他反擊已來不及,但封鎖這兩掌,總是可以的。
但是燕狂徒才一縮時,已發出掌風,根本不用擊出,掌勁已及胸!
高手比招,往往一招見勝負!
朱順水大喝一聲,身子向椅靠一壓,向後翻去!
就在他身子往後疾翻的同時,他已中了兩掌在胸前!
但是他這一下後仰,等於把所中的掌力,卸了大半!
他倒翻出去,撞在黑屏風上!
燕狂徒正要追殺,但那翹起的凳底,淬然暴射出一蓬毒針!
燕狂徒怒喝。
他的人,遇強愈強,而且越是憤怒,武功越高,他不要命的打法,曾經將所有的武林高手震呆,而公認為他是天下第一高手!
他憑一口真氣,直掠了過去!
毒針是用機括射出來的,射力之強,已到了每一根細微的針,皆可以穿入體內而過的力道!
燕狂徒用手往石桌一拍,這雷鋒裂不開的石桌立時四分五裂。
他的人撲去,掠起一陣急鳳,毒針紛紛逼落,根本射不到燕狂徒的胸膛上。
若朱順水以蹺凳發射毒針,以期將燕狂徒阻得一阻,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燕狂徒全不受阻。
他去勢反而更急。
朱順水才剛剛撞在屏風上,血氣翻騰,臉色赤金,燕狂徒就到了。
他剛才的兩掌,這才推了田去!
朱順水目毗欲裂,居然叫了聲:“救……”他未喊下去前,“砰砰”胸前又捱了兩掌。
朱順水的“命”字變成了血水,噴了出來,成為一團血霧!
人皆有求生本能,朱順水尤其強烈。
他雙腳在此時,居然仍能踢出,疾踢向燕狂徒的小腹去!
燕狂徒若有雙腿,自然一出腳就可以封架住,但燕狂徒的腿不靈便。
旁觀的蕭秋水都吃了一大驚,正想要出手相助,但燕狂徒的雙手,說多快便有多快,一連擊中朱順水四掌後,居然仍能閃電股下扣,抓住朱順水一雙腿脛!
這時朱順水可以說已一敗塗地,全無生機了!
就在燕狂徒全力搏殺朱順水,低首擒抓住朱順水一雙飛腿之際,那鏤鐫金龍的黑屏風,驟然碎了1
有兩隻手,裂屏風而出!
手比常人粗大一倍有餘,平凡,無奇的招式,卻似鐵鐫一般的手!
一隻手掌!一隻拳頭!卻不偏不倚地,拳頭打在燕狂徒的臉門上,手掌印在燕狂徒的胸膛上。
屏風後面居然還有人!
這寬敞的營帳裡,不止朱順水一人!
這人在出來之前,已一掌一拳,打倒了燕狂徒!
他是誰?
燕狂徒崩潰了。
他所有的內傷外傷,一齊復發。
那一掌一拳,比三十把鐵錘鐵鑿,還要可怕!
那人的一拳一掌,擊毀了燕狂徒的一生功力!
這麼可怕的一個人,他,究竟是誰?
燕狂徒拼盡全身最後一分力,要將朱順水撕為兩片!
但蕭秋水立時將燕狂徒護走。
這時他已沒辦法再守約,也不能再不出手了。
那人已一步一步,自屏風內行出來,那沉甸甸的腳步聲,猶如一個鐵的人踱出來。
這個人布思如此周密,以三關聲勢之弱來造成這一伏擊之正中無誤,他,究竟是誰人?
任何奧秘,都有謎底;任何問題,都有答案。
幕拉開,上場的人就要現身。
無論多重要的角色,到非現身不可的時候,無論多神秘,還是要現身;否則就不是重要角色了。
一直等到幕落的時候……
屏鳳旁,出現了半張臉,半張臉就比別人一張臉大。
然後又出現了半邊身子,半邊身子也比別人整個身子壯。
然後是手,然後是腳……
這人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