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認,可難保將來發達了,他們又舔著臉地湊上來?難為不了張小哥,難道還能難為不了綠丫?到時來一句,不過是私定終身,他們不認,到時就算撕扯開了,那也是噁心死人了。這請了幾個父執,或者索性請這幾位父執做了媒人,到時也算不上私定終身,說嘴響。”
蘭花是真沒想過這層,張諄是從沒想過族人事,聽了周嫂這話,張諄才道:“周嫂子這慮慮可以,不過就算我昔日發達,族人尋來,難道我還不認綠丫?”
周嫂搖頭:“張小哥你雖能幹,這世事經還不多,不曉得人無恥起來是何等樣嘴臉?不說別個,就說毛家,毛家嫂嫂嫁了毛大哥這麼些年,都生了兒女,前些年毛大哥老家族人尋來,把一個老太婆放毛大哥家裡,說毛大哥是她親房侄兒,理當贍養,撇下人就走。毛大哥總不能把一個七老八十老太婆給趕出去吧。只得養了,養著也就罷了,這老太婆過不得三天五日,就那罵毛嫂嫂無媒苟合,算不得什麼正經侄媳婦,要毛大哥把毛嫂嫂趕出去,重娶一房正經妻房回來。毛大哥急暴跳,這樣老人,又不好打,落後回了老家,好說歹說才把這老太婆給送回去,卻也折了七八十兩銀子。還傷了毛嫂嫂心。張小哥,我活了這三十多年,雖不敢說走過橋比你走過路還多,可還是要比你多經些事,為綠丫想,你也該請幾位父執輩做媒人。”
原來如此,想到綠丫那和人嚷上幾句就會臉紅,蘭花和張諄都深以為然,急忙謝過周嫂,張諄就出去去請媒人去了。等張諄走了,周嫂才對蘭花道:“蘭花,你別憂心,你享福日子還後頭呢,還有綠丫,我瞧著,她這輩子苦啊,都前頭十來年受完了,以後啊,就是順順當當了。”
蘭花不由臉一紅:“我罷了,這樣日子我瞧來就是享福了,至於綠丫,我還沒想過。”周嫂拍拍蘭花手,又附蘭花耳邊:“問句正經,那事,你和綠丫說過沒?”
哪事?蘭花訝異地看向周嫂,周嫂拍一下蘭花:“你糊塗了,自然是那傳宗接代大事,這事啊,總要先告訴綠丫。不然洞房裡頭,她束手束腳,我瞧張小哥也是個溫柔性子,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抱侄兒?”
原來是哪件事,雖然早不是處子,可蘭花聽還是臉一紅:“這事,我還真沒和綠丫說過,不過這件事,不都一樣嗎?”周嫂瞟蘭花一眼:“你也有過幾個男人了,怎麼還會這樣問,哪是一樣?”
蘭花臉越發紅了,聲音也開始細起來:“這種事,哪能對人說?”周嫂沒有笑倒嘆了口氣:“我倒忘了,你們經歷如此,哪曉得正經該教女孩兒道理。這些事,本該是女孩兒出嫁前,由做娘細細說了,再慢慢叮囑。”
周嫂一句就把蘭花淚差點勾下來,洞房花燭,本該十分美好,由男子軟語款求,這才羞羞答答俯就,共諧魚水之歡,而不是像自己一樣,被粗暴地奪去,還要捱上一句罵,和死魚樣,哪有什麼趣味。
見蘭花傷心,周嫂再次嘆氣:“罷了,叫綠丫來,我啊,索性細細告訴你們。”蘭花哎了一聲就隔窗喚綠丫進來。綠丫不知道是什麼事,等聽到周嫂要細細地說,綠丫那張臉登時紅了,真是沒地鑽去,想走偏偏蘭花還拉著,不許走,這聽聽可是沒壞處。
等張諄回來,已經暮色四起,蘭花和綠丫接住他,聞到他身上酒味,蘭花忙打發他去睡了,抬頭見綠丫那臉紅,把她拉過來壓低嗓子說:“瞧瞧這小臉,紅都沒法瞧了,以後啊,可還有臉紅日子呢。”
綠丫用手捂一下臉,也不知怎麼,今兒瞧見張諄臉就會紅,難道說這全是因為周嫂說話,想著周嫂說那些話,綠丫臉是紅到脖子去了,原來這件事,並不是那樣醜態,甚至,還會有趣。想著綠丫就把頭別過去:“蘭花姐,你只會取笑我,我先睡去。”
蘭花拉著綠丫手不肯放:“是誰邊臉紅邊問那麼細?還問,那疼又是什麼?這會兒來裝憨?”綠丫哎呀一聲,就打掉蘭花手,和衣躺床上閉眼,裝出一副很入睡樣子。
蘭花也躺下,瞧著綠丫就捏一下她臉:“綠丫,你不曉得,我多羨慕你。”綠丫睜開眼,黑暗中蘭花都能感到綠丫眼閃閃發亮。
“劉大哥是個好人,蘭花姐,你以後,一定會過很好。”聽著綠丫肯定話語,蘭花唇邊含笑,是,自己一定會過很好,會像每個婦人一樣,操持家務,為他生兒育女,等男長女大,各自婚嫁後,看滿堂兒孫,這樣真好。
蘭花慢慢沉入夢鄉,綠丫也閉眼入睡,自己和諄哥哥,也會這樣,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第二日張諄酒醒,才說昨兒已經去請過劉老爺做媒人,劉老爺已經肯了,還有朱老爺也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