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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恬鴻只覺得他專注的目光中柔情款款,溫柔無限,不禁心下感動,他赤裸的身軀貼近自己,兩人相擁而吻。心中柔軟不去,彷彿漸漸將所剩無幾的堅冰融化。
或許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便是這般的溫柔,這般的暖意,這般一個不懼艱難險阻,也要與自己站在一起的人,在當初見到他時,才會像飛蛾撲火般決絕罷。
只覺得他順著身軀吻下,彷彿漸漸將慾火勾起,屈恬鴻只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低低呻吟一聲,蒼白的雙頰上生出幾分紅暈。即使是當日情毒最烈之時,意志也不曾失去半分,此時只是親吻而已,竟是讓他難以自持。屈恬鴻不由得有些緊張,低聲說道:“你快些罷!”
程淨晝見他長睫低垂,掩飾不去的羞慚,竟是說不出的可愛可憐,心中不由得一顫,又吻了一吻,輕輕說道:“只怕弄疼了你…”
屈恬鴻低聲說道:“只求你快些便是。”
程淨晝心知他為了自己才出言云雨一事,其實是不勝情慾,若是自己激動起來,定會傷了他,此時聽他開口求懇,更是心疼,柔軟的舌尖緩緩吻著他胸前的突起,屈恬鴻不知他竟會如此,只覺得心神俱顫,不由得微微仰頭,登時挽發的木簪掉下,長髮散落,平添一種說不出的嫵媚之意。他勉強忍住逸出的呻吟,竟變成按捺不住的喘息。
彷彿傾盡溫柔的愛撫,程淨晝的手沿著他的腰線慢慢往下滑,滑過勁瘦的腰身,撫摸他修長的下肢軀體,似乎感到身下的身軀已經氣息紊亂,渾身發顫,自己也顫抖著將灼熱的硬物慢慢納入他體內,感到他因瞬間的微微痛楚而痙攣一陣,俯下身去親吻他的耳垂。無限安定歡喜,彷彿衝盈於胸口,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用這一雙手,呵護這個自己最疼愛的人。
兩人在情潮中浮沈,緊緊擁抱對方,彷彿這才是自己的安定所在。
待至風平浪靜,已近黃昏。不知何時,雨聲纏綿而下,在窗外的玉蘭葉面上細碎輕響。
懷中的人似已疲憊萬分,闔上雙目,額上細汗一片。程淨晝為他輕輕拭去,在他唇上一吻,心中安靜之極,不覺微笑,看了他容色半晌,仍是覺得不厭。想到情慾之後,他身子定會有些不適,便披衣起身,去打些熱水為他擦拭。
出得門來,迎面正碰上了謝連環。程淨晝衣衫不整,不由得臉上微紅。只見謝連環拱手說道:“程公子,教主法體已然無恙,在下有事,要先回教中去了。你與教主若是拿定了主意,便早日回教中去罷。”
程淨晝說道:“何事如此匆忙?怎地現下便要走了?”謝連環微笑道:“自是要回去準備大婚之禮。星雲宮已有好些時日不熱鬧了,教主與程公子的婚事也該早日操辦才是。”
程淨晝臉上一紅,說道:“有勞謝公子。”他原是打算稟報了父母之後再在家中操辦婚事的,既是謝連環又提出,想來兩人均為男子,這婚事許是要辦上兩回。不論如何,總得先問問那人的意思。
謝連環將一封書信給了程淨晝,說道:“此物你先拿著罷。”程淨晝一怔,說道:“這是何物?”謝連環微笑道:“自是教主與程公子的生辰八字,我已請人算過,正是天作之合。程公子過目後,便請交付令尊令堂。今日一別,但願能早日再見。”他一揖到地,便轉身而去。
謝連環自是早已問過他的八字,卻不料是做此用處,程淨晝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那薄薄的一紙竟似有些發燙。
打水回來,那人似還未醒,側身而臥。程淨晝拿著那封書信,心中又是一陣甜蜜。展開看時,卻見除了生辰八字外,還有一信,粗粗看了一眼,只見信上幾句約是:“痴愛都成決,但得深情若此,豈負紅顏?孤鴻隻影,應羨鴛侶,不做神仙。…”前面幾句說的是自己,後面多半是說那人了。想來這竟是一封擬好的婚書。心中不由得怦然,只聽那人說道:“你在看些什麼?”只見他一手撥開紗帳,已然伸足下榻,鳳目略帶幾分笑意。
程淨晝說道:“是謝公子給我的,你要看看麼?”屈恬鴻說道:“拿來我看。”程淨晝便將書信遞給他。只覺面前之人光華不減,仍是一般從容,不由得心神一蕩。
屈恬鴻看了信,眉心一聚,說道:“他亂些什麼,別理他就是。”程淨晝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是顧念著我,顧念著我的父母…不必擔心此事,我已跟爹孃說了,他們已經答應我們的事情。我娘很是喜歡你,她想見見你。”只見屈恬鴻猶豫一陣,臉上紅暈微生,不由得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說道,“我唯一擔心的,便是怕你猶豫。”只親得一親,臉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