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深藏不露,是一位世外高人。”
馬忠不服,正要反駁,卻見那醜書生又搖搖晃晃的走回來,那醜書生打著酒嗝說道:“叨攪兄臺一頓美酒佳餚,無以為報,就送個訊息給兄臺吧。”那醜書生湊到魯肅耳邊低聲道:“明天正午,劉表要到西門校場點將出徵,兄臺若到西門等侯,定可見到劉表。”
魯肅大喜,忙朝那醜書生拜謝,不料那醜書生攔住魯肅道:“不用謝我,荊州士林對董太師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士林在荊州的影響力,遠遠超過你的想象,所以我估計,你勸說劉表息兵的計劃十有八九要遭失敗。”
魯肅何嘗不明白這道理,嘆道:“先生的話,真乃至理名言,但魯肅身受太師重恩,惟有盡力而為。”魯肅正要詢問那醜書生姓名時,那醜書生卻已走遠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魯肅便帶著馬忠等人到西門等候,適逢春雨落下,不一刻便將路上行人淋走,也將魯肅等人全身上下澆得精溼,馬忠等人鼓譟道:“大人,那個窮酸書生是否在騙我們?劉表要出征的訊息,就連我們都不知道,他能從那裡知道?”
魯肅搖頭低聲道:“非也,我們在荊州舉目皆敵,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也無法與暗月組與燕子組聯絡,對荊州官方的訊息一無所知,那書生是本地人,必然比我們訊息靈通。”馬忠等人本不相信,可魯肅堅持要等,馬忠等人也只得陪著他挨雨淋。
時間快到正午時,街角忽然轉過一隊衣甲鮮明的荊州軍,擁著一隊華貴得厲害的馬車直奔西門,路上行人如見猛虎,無不退讓,魯肅仔細一看輿車等級,正是刺史品級。魯肅大喜,忙攔在路中,掏出朝廷頒發的官印,大喝道:“我乃朝廷九卿,少常魯肅,來人止步!”
大漢九卿之一,雖然沒有州牧那樣的權力,但品級卻相等。那隊荊州軍見果真是朝廷官印,不敢再向前,步伐嘎然而止。魯肅衝著其中那輛最豪華的馬車叫道:“劉刺史,請出來答話。”
車廂慢慢開啟,劉表那張被酒色掏空的臉出現在魯肅面前,劉表尷尬道:“原來是奉常大人,劉表近日忙於公事,未有時間接見大人,還望恕罪。”
魯肅不理會劉表的解釋,徑直道:“敢問劉刺史,你可是去點將出徵?”
劉表一楞,這次出征他用馬良之計,故意把董卓軍的使者留在荊州,就是想麻痺董卓軍,忽然出戰打董卓軍一個措手不及,這魯肅是如何知道的?可魯肅已經大喝道:“劉刺史,你想突襲益州,打太師措手不及,可你想過這後果沒有?你難道不怕太師報復嗎?”
劉表被魯肅犀利的話問得啞口無言,在他預想中,就是救下益州,以益州為緩衝區,同益州聯手抗董。可魯肅已經繼續說道:“如果劉刺史想以益州為盾,阻攔我軍報復,那劉刺史就大錯特錯了,先不說荊州與劉焉聯手能否抵禦太師,就算能擋下,可劉刺史是否忘記,江南孫堅是太師傅姻親,倘若太師與孫堅聯手,南北夾擊荊州,魯肅倒要看看,劉刺史還能抵擋否?”
劉表臉上肌肉一跳,這正是他最害怕的,不由自主問道:“奉常大人,就算劉表不與劉焉同盟,可誰能擔保董太師吞併益州後,不把矛頭指向荊州?”
見劉表開口,魯肅心中暗喜,便取出康鵬的親筆書信,遞與劉表道:“劉刺史,太師興兵益州,實以劉焉阻塞棧道、妄圖自立而起,奉聖命不得以為之,劉刺史你奉公守法,將荊州治理得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太師上表為刺史請封還來不及,何苦冒天下之大不違,興兵冒犯荊州?”
劉表看信的時候,魯肅趁熱打鐵道:“劉刺史明鑑,西涼軍軍勢天下無雙,太師用得著害怕荊州軍嗎?太師遣魯肅至此,並非求和,而是希望劉刺史能以天下蒼生為念,不要冒險起兵,到頭來,苦的還是益州與荊州的百姓。”
魯肅的話句句打到劉表心裡,雖然劉表並不在乎什麼百姓受不受苦,可他卻在乎自己的地位,如果真把董魔王惹火了,益州的戰事又不利,那董卓軍與孫堅聯手,自己的榮華富貴不保不說,恐怕還得死無葬身之地。不知不覺間,劉表有些動搖了,再看董卓的親筆信,董卓在信上可是許盡了萬般好處,不光把永安割讓給荊州,就連臨江也讓給荊州,董卓還在信中拍了胸脯,要上表朝廷,加封劉表為三公之列,這可是極好虛名的劉表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刺史大人,魯肅這次不僅帶來了太師的承諾。”魯肅繼續煽動道:“還帶來一份永久互不侵犯條約,只要劉刺史願意為天下黎民著想,就趕快斷絕與益州的同盟,這樣才能永遠保證荊州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