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為了安撫士兵,李傕又安排頗有幾分姿色的龍言女巫為軍士求神祈福,而那龍言女巫為了活命,也真豁出去了,竟然在冰天雪地裡僅穿著一件輕紗為軍士跳神祈福,終於又將騷動安撫下去。
行軍十七、八天後,雪花又飄飄落下,李傕軍仍然在冰天雪地的崇山峻嶺中跋涉,江油城仍然沒有影子,而一萬董卓軍士兵已經凍死摔死一千多人,但這次沒有李傕和龍言女巫安撫,也沒有士兵再騷動鬧事了,因為大家心中都明白,剩下的軍糧最多隻能撐十天,現在停止或者原路返回,都是死路一條,只有繼續前進,才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到了第二十四天頭上,李傕軍的軍糧只剩兩天之用,而軍隊減員已過兩千,在他們面前,卻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嶺,嶺下立有一碑,李傕細看那碑,忽然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嚎叫,“兄弟們,我們到江油了,我們到江油了!這是江油縣立的碑,這裡是摩天嶺!是江油縣境,我們到了!”
“到了,到了!”死氣沉沉的李傕軍士兵驚天動地的歡呼,大部分人都激動得熱淚盈眶,更有人抱頭痛哭,天上雖然還在下著越來越大的雪,氣候還在那麼寒冷,但疲憊不堪的李傕軍士兵忽然把這些通通拋在腦後,一個個象瘋了一樣大叫。
“上山!”李傕強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命令道:“翻過這座山頭,前面就是江油。”
摩天嶺的險峻遠超過李傕軍以前經過的任何一座山嶺,連戰馬都無法上去,李傕果斷下令宰殺全部戰馬,讓士兵們飽餐一頓,拋棄所有無用的物質,攀巖附藤爬上山嶺,但到了山頂,李傕軍卻無不目瞪口呆,繼而又跪地嚎啕大哭,原來山的另一側更加險峻,幾乎都是呈直角的懸崖,又都是堅硬的花崗岩石,根本無路開鑿下嶺。
“二十四天的辛苦,兩千多兄弟的性命,白白浪費了。”李傕副將李蒙哭道:“沒法下去啊,沒法下去啊。”被李蒙感染,董卓軍士兵想起路上辛苦,無不嚎啕,惋惜功敗垂成。見眾軍痛哭,李傕想到因為自己的固執,竟然要一萬士兵陪自己送死,也是雙眼通紅,也想放聲大哭。
這時候,已經瘦得象一根竹竿的龍言女巫站出來,她在身上裹上一層毛氈,大聲說道:“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山嶺無路,難道你們心中也沒有路嗎?在大雪裡走了二十多天,走了七百多里,你們經過那麼多艱難險阻,眼前這個小小山崖難道就能攔住你們嗎?”被一個女人這麼訓斥,董卓軍將士都停止哭泣,都把目光轉向那龍言女巫。
龍言女巫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乾癟的嘴唇微動,吐出一串連男人都感到羞愧的話語,“是男人的,就象我一樣,裹上毛氈,滾下這山崖。”
被龍言女巫鼓舞,董卓軍士兵又紛紛站起來,學著她的模樣裹上毛氈,已經賭上生死的龍言女巫正要滾下山崖,李傕拉住她,淡淡道:“我是將軍,我先下。”言罷,李傕就要走近山崖,龍言女巫卻又拉住他,竟然當著眾軍的面在他乾裂的嘴唇上深情一吻。
過了良久,龍言女巫方才放開李傕,羞紅著臉說道:“謝謝你相信我,如果我們還能繼續活下去,我一定嫁給你做小妾。”
李傕大笑,豪聲道:“什麼如果能繼續活下去?什麼做我小妾?我們一定能活下去,我也會娶你,但不是娶你做小妾,是做妻子。”
在董卓軍將士的叫好聲中,李傕大步走到山崖之旁,深吸一口氣,雙眼一閉,然後和身滾了下去,然後是龍言女巫,李蒙,王方,官級高的將領,有毛氈計程車兵和身滾下,沒毛氈計程車兵用繩索,攀巖登樹,一步一步慢慢爬下山崖。
“我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當所有董卓軍將士都攀下摩天嶺之後,山嶺之下又響起董卓軍將士的歡呼,原來風雪也有一個好處,大片的雪花在嶺下堆積起半人多高的雪層,大大減緩了董卓軍將士落下力量,雖然也有人不幸摔死,但活著下山的董卓軍士兵,竟然還有七千人之多。
過了摩天嶺,便是地勢平坦的四川盆地,董卓軍的行進陡然加快許多,但行不數里,天色已經全黑,同時董卓軍士兵發現前方屯有一座益州軍軍營,李傕大驚,忙派人前去打探,卻發現營門緊閉,連一個斥侯與哨所都沒有,只是聽得營中不時傳出歌舞喧譁之聲。原來益州軍大將卓膺奉賈龍之命看守陰平小道,不料那卓膺自付陰平有七百里懸崖峭壁的絕路阻隔,暗笑賈龍膽小多心,竟不在險峻之處紮寨,將大寨搬到無險可守的盆地中來,又見接連數十天降下大雪,更是肆不忌憚,每日只在寨中飲酒作樂,享受美貌歌女,還不約束士兵,致使軍紀渙散,士兵不巡邏不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