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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鵬無力的抬起肥頭,“呸!”努力往高臺上吐了一口唾沫。昨天傍時分,康鵬與文鷺同時被荊州軍擒獲,從那一刻開始,康鵬就被單獨關押,不知道文鷺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黃月英有沒有把他還沒懷抱疼愛過幾次的女兒救出,昨天夜裡,康鵬遭受了自從他來到三國時代以後最大的折磨,恨他恨到骨子裡的荊州士林忽然選擇性遺忘了刑不上大夫的大漢律條,煽動劉表在他身上施加了種種酷刑,更有士林親自操刀上陣,皮鞭、夾棍、烙鐵和老虎凳輪番上陣,把他以前在洛陽時對待衛仲道叔叔衛進的手段全部還施在他身上,把康鵬折磨得死去活來,幾次痛昏過去。艱難熬過了昨夜,今天清晨,康鵬就被押到了這裡,捆到了這木柴堆上,被烈日暴曬了半日,甚至沒有人給他喂一口水,可見士林對他的痛恨之深。
“董卓,本刺史再問你一次,你可知罪?”劉表又緊盯著康鵬問道,可康鵬現在全身疼得就象散了架一般,厚厚的蛤蟆嘴更是乾裂出血,只是無力的歪著肥頭喘粗氣,連再唾棄一次這些士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慘相被荊州士林看在眼裡,包括康鵬實際上的岳丈蔡邕和伏完在內,無不歡呼拍掌,大為解氣,只有那些被荊州士兵強行趕來參加審判大會的鄉民中一片寂靜,還有人在心中暗暗同情這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胖老頭。
康鵬不肯與劉表說話,劉表大為失望,他還想在眾士林面前歷數董卓的屢屢罪行,將董卓駁得啞口無言再行處死,樹立他劉表公正嚴明的形象。這時,黃承彥看出康鵬的窘況,附到劉表耳邊低語幾句,劉表這才點頭道:“來人,給董卓喂些水。”
一名荊州士兵給康鵬端來一碗井水,康鵬象喝瓊漿玉液般將那碗井水一飲而盡,那士兵見康鵬全身是傷,連肥臉上都是橫七豎八的血痕,心中微生憐意,見劉表沒有說話,便壯著膽子又端來一碗井水喂康鵬喝下,正想再喂第三碗,卻被劉表喝住,“夠了,董卓不配喝我們荊州沾過儒林文氣的井水。”
眾士林一陣大笑,紛紛附和,覺得自己們士子與董卓同時站在荊州的土地上都是恥辱,而康鵬兩碗水下肚後,稍稍恢復了些精神,低聲對那士兵說道:“謝謝,如果你能替本相帶幾句話到永安,定有重謝。”那士兵一楞,還沒反應過來,臺下的馬良已經喝道:“下來,不許與董卓說話。”那士兵趕緊逃下柴堆,迎接他的是一名荊州孝廉的耳光和一群士子劈頭蓋臉的追問。
見康鵬已經能說話了,劉表便又問道:“董卓,本刺史代表大漢蒼生問你,你可知罪?”
康鵬盡是傷痕的醜臉上微微一笑,無力道:“劉表,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大漢蒼生?你所說的蒼生,是少許只會尋章摘句、皓首窮經的腐儒寄生蟲?還是大多數耕作工商、真正為大漢作出貢獻的平民百姓?”
劉表被康鵬反問得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對答,這時,康鵬的老丈人之一的蔡邕抱拳道:“劉刺史乃是皇室苗裔,當然有資格代表天下蒼生。”康鵬雖然是蔡邕唯一的女婿,但蔡邕對康鵬的痛恨卻是最深。
“對,對,本刺史是漢室宗親,當然有資格代表天下蒼生。”劉表連連點頭道:“本刺史代表的天下蒼生,自然包括士林學子與平民百姓。”劉表說到這裡才發現自己又上了董卓的當,董卓把荊州士林學子比作腐儒寄生蟲,劉表竟然順口承認了,寄生蟲是什麼劉表雖然不知道,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康鵬大笑,雖然重傷下聲音很小,但康鵬笑聲中的嘲諷之意誰都能聽出來。康鵬笑道:“你代表平民百姓?你身為荊州刺史,不思善待百姓,一心只會籠絡士族,坐視士族大戶肆意盤剝荊州百姓,放任他們吸食百姓血汗,你的親眷在荊州欺男霸女,魚肉百姓,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士林學子,吃的,穿的,用的,那一樣不是百姓用血用汗換來的勞動成果?可你們還把他們視為賤民,甚至不允許他們與你們並肩而立,你這也叫代表他們說話?”
重傷的康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劉表、蔡邕、伏完、黃承彥和馬良等尚有良知計程車林滿面通紅,無言而對,可其他的那幫寄生蟲士林則勃然大怒,不少寄生蟲都破口大罵,“國賊,豈能將那幫賤民與我們相提並論?”“一派胡言,沒有我等以聖人之言指點天下,國將何國?民將何民?”“快把董賊燒死……”種種強詞奪理不一而足,象足了寄生蟲反噬寄主。而最外圈的窮苦百姓聽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