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起鬨了,只是他卻能將場中眾人硬硬壓住,乖乖聽他繼續講吓去。
李純原不知怎地,心內猛然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洪泰澤如此鄭重其事說什麼幾個家族的恩怨,絕對不會只是隨便說說,更不會真是要為幾個小家族調停恩怨,他這是要光明正大地干涉其他幾大家族的事務了!
轉頭看看,蔣家族長和袁成德也是目露緊張神色,李純原知道他們兩人恐怕也是聽出了洪泰澤的言外之意。三人都是微微一點頭,不知不覺間再次形成一次同盟,若是洪泰澤再想用他們三家攻擊孫家的事情做文章,他們三家必定會一起反彈,讓洪泰澤毫無辦法。
洪泰澤掃了一眼眾人,開口說道:“首先要說蔣家袁家肖家和孫家的恩怨關係。”
果然!蔣家族長袁成德和李純原三人對視一眼,準備對付洪泰澤要給他們用的手段。
“孫家時至如今,也基本算是不復存在了,苦主孫德元指認主謀只有一人,那便是現在肖家總管李純原。”洪泰澤沉聲說道。
蔣家族長和袁成德又猶豫了:似乎洪家的意思只是要對付李純原,自己要不要去幫他?
李純原也是未曾想到,洪泰澤繞了一圈又老調重彈,繞回了自己身上。才要開口說話,洪泰澤卻又接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然而李純原並不承認這一點。此次喪屍狂潮,李純原親自參加剿殺六耳喪屍的小隊,並和六耳喪屍交手,手下眾人又奮力抵擋喪屍,傷亡之大乃是首都五大家族之首。”
咦?洪泰澤這是在說自己好話?雖然手下傷亡是首都五大家族之首這事情難堪了一些,但是他這算是發的哪門子瘋?李純原聞言,也不急著辯白爭論了,靜靜地聽洪泰澤把話說完。
“因此,我便如此想,無論孫德元的想法是否屬實,李純原為首都做的事情也是不容忽視。為了顧全整個首都的大局,不浪費李純原這樣的人才,我特此宣佈,李純原從此之後,和孫家滅門之事再無關聯!”洪泰澤大聲喝道。
李純原聞言頓時暗叫一聲不妙,這洪泰澤簡直是要把自己孤立起來,轉頭看向蔣家族長和袁成德,兩人眼中都帶上了一點狐疑之色,顯然都懷疑李純原是不是和洪家已經有了勾結,否則洪泰澤怎麼會單獨直把他從孫家的事情中摘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服!李純原!我殺了你!”一個人瘋狂地叫著對著李純原衝了過來,李純原看了看他,伸手輕輕一點,空氣中似乎多了一層寒氣一樣,冒出了白色水汽。一層寒冰凍住了那人雙腳,讓他啪嗒一聲摔倒在地。
洪泰澤皺眉:“這是什麼人?”
眾人紛紛搖頭,李純原心中微動,想到了一個可能:“孫德元?”但是隨後他又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因為來人栽倒在地一頭蒼白的頭髮看的分明,再看那身形,明顯也是一個老人模樣。或許是一個和孫家大有關聯的老人,見到洪泰澤說李純原和孫家的事情再無瓜葛,所以大為不服甚至憤怒。
眾人議論紛紛,李純原無動於衷,似乎聞所未聞,更似乎沒有看見一個老人正以一個狼狽的姿勢伏在他身前不遠處。
魏建忠見了,感覺有些不妥:“李先生,這麼下去,恐怕對您的名聲不太好,手下們恐怕也會有想法。”
李純原也知道自己這樣絕對就是一副蠻不講理,持強凌弱的模樣,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白髮老人。“張武,派人把他扶起來帶回肖家,我要好好問問他。”
張武點頭,命令兩個手下上前把那個人扶起來,有人看了不免發噓,更有人喊道:“殺人滅口了!”
洪泰澤也是面色一沉:“李純原,這人你不能帶走。”
“為什麼?他剛才要殺我,我自然要帶走問清楚了原因。”李純原理所當然地說道。
“眾目睽睽之下,你難道就不怕別人說你如何嗎?”洪泰澤冷冷反問道。
“就是就是!”“至少該把親手那老人家扶起來!”“扶起來哪裡夠,至少磕幾個頭!你可是滅了人家滿門!”一群人又叫嚷起來。
李純原目光一轉,死死地盯住了那幾個喊叫的人,哪幾個人見此,連忙住了嘴,灰溜溜地鑽進人群裡,再也不見了蹤影。李純原腦中則在飛速急轉:洪家剛剛說了這件事情,就有人來叫叫嚷嚷地出來為孫家喊冤,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蹺?
孫家滅門已經幾天了,該出來報仇的一個也沒有,到現在反而卻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人?李純原半點也信不過。要是跑出來的是孫德元他還有些相信,另外一個人,那就需要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