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跳,他下意識地從榻上坐起來,也顧不得裝病了,大驚道:“出什麼事了,進來說話!”
花晴風聽得出那是貼身隨從的聲音,是以命他進來。那人匆匆跑進來,對花晴風道:“大老爺,大事不好!前衙傳來訊息,說那齊木剛剛入獄,便被華雲飛暴起狙殺,孟縣丞與他們關在同一牢房,也被華雲飛一併殺了。各監房裡的犯人群起越獄,現已盡皆逃散!”
“啊?”
花晴風一聽頓時茫然若失,站在床邊半晌無語。
葉小天驚訝地道:“華雲飛殺了齊木和孟縣丞?”
花晴風的那個長隨忙不迭點頭,道:“不錯!大牢那邊傳來訊息,說齊木和孟縣丞當場暴死……”
花晴風大怒道:“怎麼可以發生這樣的事,報信人呢?”
長隨道:“就候在外面,是牢頭兒親自趕來報的信。”
花晴風大吼道:“叫他滾進來說話!”
片刻功夫那牢頭兒便到了,牢頭兒對這個傀儡縣太爺也是根本不放在眼裡,不過面子功夫還是要講究的,他畢恭畢敬上前施禮,又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站在下首。
花晴風雖然恨不得齊木早死,卻不願讓自己承擔一點責任,而犯人在獄中殺人又成功越獄,這事他可脫不了干係。當然,直接管理監獄的是司法口的人,那人干係更大。
可是管理葫縣司法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孟縣丞,一個是葉小天。孟縣丞……就別提了,他已經作為嫌犯死在獄裡。艾典史……也別提了,這個混蛋怎麼就不該死的時候死了,該死的時候偏偏不死呢?
花晴風惱火地拍案道:“為什麼要把他們三個關在一起?”
他這一拍桌子,茶盞同時跳起,把蘇循天嚇了一跳,杯中茶水潑出又燙了手,疼得蘇循天跳起來“雪雪”地往手上吹風,還不高興地瞪了姐夫一眼。
牢頭兒苦著臉道:“大老爺,牢房緊張啊。卑職已經向大老爺您申請過六次了,請求撥款修繕擴建監獄,大老爺總說縣上財政緊張。縣上財政緊張,卑職這牢裡就只好更緊張了……”
花晴風呆了一呆,奇道:“咱們牢裡關了很多人麼?”
葉小天咳嗽一聲道:“下官自打到了葫縣,不是就說過要嚴打擊一切不法事麼?縣尊大人為此還特意張貼了告示,既然嚴厲打擊,這牢裡各色人犯自然就多了。難道縣尊大人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
花晴風窒了一窒,沒好氣地對那牢頭兒道:“那也不能把他們三個關在一起啊。”
牢頭兒依舊愁眉苦臉:“老爺,其它牢房已經滿了,實在是塞不下人了,又不好把這三個重犯和普通犯人關在一起,就這一間牢房,還是卑職好不容易騰出來的,不過,卑職給他們三個都加了枷鎖鐐銬,照理說就算關在一起也出不了事。”
花晴風怒道:“可現在偏偏就出了事!那華雲飛既然戴了枷鎖鐐銬,如何還能這般神勇?據我所知,孟縣丞就是會武功的,而齊木的武功尤其好些。”
牢頭兒耷拉著眼皮道:“卑職也在納悶兒呢,他的枷鎖鐐銬怎麼就開啟了呢?想來此人是會撬門壓鎖的,果然不是什麼善類。哎!他脫了鐐銬,孟縣丞和齊木偏偏卻還戴著,結果就……”
花晴風氣得發昏,他用力喘了幾口粗氣,扶著桌子,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好!華雲飛既然已經把孟慶唯和齊木給殺了,這也就罷了,可他為何又能越獄?”
牢頭兒沒精打采地道:“各間牢房裡關的犯人實在是太多了些,華雲飛暴起殺人之後,有人大聲鼓譟叫好,有人驚恐喧譁,牢房裡就鬧騰起來,結果……把牆給擠破了。”
花晴風:“……”
牢頭兒撩起眼皮,試探地道:“大人?”
花晴風的眼睛突了出來,不敢置信地:“牆……破了?你說牢牆……破了?”
牢頭兒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是啊,大人。”
花晴風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突然狂吼道:“牢牆破了?牢牆都能破了!啊?你……你們……”
花晴風突然倒退兩步,一時眼冒金星,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牢頭兒輕聲慢語地道:“是啊大老爺,牢房緊張啊。卑職已經向大老爺您申請過六次了,請求撥款修繕擴建監獄,大老爺總說縣上財政緊張。縣上財政緊張,卑職這牢裡就只好更緊張……”
花晴風兩眼一翻,一下子昏了過去。
……
齊木和孟縣丞死在獄中,重犯華雲飛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