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飯。本來若家每天只有兩頓飯,自打全家到葉府做事,因為生活條件的改善,便也按照葉府的習慣,開始一天三頓了。只是因為他們一家人的早餐做的晚,所以順延下來,晚飯時間也就相對較晚了。
若家大小子十四了,一大碗乾飯呼嚕呼嚕扒完,抬起屁股又去盛飯。若曉生看著兒子,笑罵道:“真是個飯桶,現在的飯量快趕上你爹一倍了。”看著兒子這麼能吃,他心裡卻是特別的高興。
若曉生的娘子道:“孩子正長個頭兒嘛,當然能吃些了,要是跟你似的,那長大了得多瘦弱。”
若曉生笑道:“就你疼兒子。臭小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咱們家跟了葉老爺,有了好日子過,你的飯還是管得起的。”
這時候,府門的門環叩響了,雖在風雨之中,卻也異常清晰。
若曉生忙放下飯碗,抄起放在門邊的雨傘嘀嘀咕咕地趕出去開門:“奇怪,平時難得有客登門,怎麼偏趕上颳風下雨深更半夜,就有人登門呢?”
若曉生拉開一道角門兒,藉著門口的氣死風燈向外一瞧,就見門外一人披著蓑衣,一瞧那人模樣,很有幾分眼熟,竟是前些天跟著一位姓蘇的男子半夜趕來的那個人,一瞧就是婦人。
若曉生驚訝地道:“哎呀,你……是你……,你……”
他有心稱一聲“大娘子”,可這女人上次卻是穿著男裝,想必是要掩藏身份。若曉生也不知道這婦人與自家老爺是什麼關係,反正自家老爺官兒做的不少,卻還沒個夫人,說不定……
這點道理若曉生還是明白的,可不敢隨意說破,這稱呼可就不敢輕易開口了。
蘇雅急急道:“快!馬上帶我去見你們老爺!”
“哦!好好,您請!”
上一次那位蘇先生和這位女扮男裝的嫵媚婦人來過之後,自家老爺可是吩咐過的,不管什麼時辰,只要他們來了,馬上請進、通傳,萬萬不可耽擱,若曉生對葉大官人的話,一向奉若聖旨的,哪敢違背。
若曉生馬上把蘇雅請進門來,把門一閂,欠身道:“您請!”
蘇雅也不客氣,便與他急急向後宅走去。花晴風這些天守在驛路上,風吹日曬的很是辛苦,蘇雅雖然心疼,可瞧在心裡,卻又異常的高興。
女人就是這般複雜的生物,丈夫如果忙事業忙得顧不上家,她就滿腹幽怨,覺得在男人心裡,她的位置太不重要。可若是丈夫天天蹲在家裡,她又會覺得這個男人太沒出息。
男權社會,賦予了男人許多超然於女人之上的權利。卻也同時賦予了男人更多的責任和要求,你做不到,就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
一開始,蘇雅也很擔心徐伯夷後招無數,會給她的丈夫增添很多麻煩,可是徐伯夷失敗一次以後,似乎也被那三顆血淋淋的人頭給嚇住了,再也沒耍什麼花招,從內間那裡傳來的訊息也是如此,蘇雅漸漸放下心來。
可誰知。今天一個驚人的訊息卻在風雨中送到了後宅,蘇雅一聽如五雷轟頂,她想到的唯一的依靠,就是葉小天。如果說這種死局還有一個人有本事解得開,非葉小天莫屬,於是,她想也不想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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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春光無限,外有風雨聲聲,內中**不斷。正在酣暢淋漓處,忽聽廊下傳來若曉聲的聲音:“老爺,有貴客臨門!”
接著便是一個故作硬朗,卻滿是女人味兒的聲音響起:“葉典史。蘇某有急事求見!”說罷一推房門,便走了進來。
蘇雅轉過畫屏,就見葉小天正坐在書案後面,正襟危坐。手不釋卷,蘇雅不禁微生詫意:“真沒看出來,這位葉典史居然真是個喜歡讀書的。”
葉小天見是蘇雅。似乎非常驚訝,失聲道:“哎呀,夫人,是你。你……你怎麼來了,快!快快請坐。”
因為過於驚詫,葉小天似乎連起身見禮都忘了,等蘇雅隔著書案坐下,葉小天似乎才想起來,忙不迭站起,有些靦腆地道:“夫人恕罪,下官驚詫過甚,實在是失禮了。”
蘇雅此時哪在乎他失不失禮,道:“葉典史不必客氣了,快請坐吧,本夫人有要事與你商量。”
“哦!好好!”
葉小天忙又坐下,一不小心,把一塊鎮紙碰掉在地上,葉小天連忙彎腰去撿,趁著那寬闊高大的書案遮擋,半蹲著,摸摸索索地把褲子提起來,慌張中卻沒找到腰帶。
他扭頭看看,牆角有一塊斜著呈三角形放置的小塊木質坐屏,屏後只放了一隻馬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