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坤和芮清行搖搖擺擺地走過來,嘲笑道:“怎麼,瞧著糧食不如我那邊多,一下子都買回來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嗎?嘿嘿,想跟我鬥,就等著從此退避三舍吧。“
喬枕花和柳君央互相看看,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他們這一笑,把徐麒雲等人笑得愣住了,關小坤訥訥地問道:“你們……笑什麼?”
蒯鵬有心不說,可實在是看不慣徐麒雲得意洋洋的嘴臉,再說他們回來的時候那糧店已經又把糧價漲了三成,就算徐麒雲他們馬上趕去。恐怕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這糧價也漲了一倍了。
蒯鵬便道:“難民進了城,米鄉遭了災,任是哪一條,都會引起糧價大漲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唉!有些人吶,還總以國之棟樑自居呢,動不動就嘲諷我等是一群紈絝,卻沒想到比我們還不明白民間疾苦……”
徐麒雲臉色大變,怔了片刻。再也顧不得蒯鵬的挖苦,立即衝關小坤和芮清行嚷道:“快!快去買米!你們這兩個蠢貨……”幾個人匆匆便走,身後湯顯祖等人放聲大笑起來。
張泓愃眉飛色舞地道:“小公爺,我可等著你在重譯樓擺酒設宴了啊!”
等到傍晚時分,徐麒雲才帶著關小坤、芮清行怏怏不快地回來,身後有家丁推著一車子糧食,比起張泓愃他們先前運回的糧食,看起來數目差不多。
徐麒雲他們趕去附近糧店時,恰遇到糧食再次漲價。他們不甘心被宰,又往更遠處去去尋糧店,這一耽擱,糧價漲得更高了。等他們終於下定決心要把錢全部換成糧食的時候,那些嗅覺靈敏的糧商又開始限購了。
如此這般,他們花著高價,還得從不同的糧店一點點的購糧。這才搶購了一車糧食回來,要不然就憑他們幾個人的家底兒,真比張泓愃等人殷實的多。
一見他們回來。張泓愃等人少不得又是一通冷嘲熱諷,可嘲笑過後張泓愃也是心裡沒底,低聲埋怨蒯鵬道:“老蒯,你這人就是沉不住氣,若是不點破此事,便任他們得意一天又何妨,到明日他們買的糧食更少,咱們就贏定了,現在看,勝負尚未可知呢。”
蒯鵬自覺理虧,摸了摸鼻子,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來,湯顯祖解圍道:“你也不要埋怨老蒯了,若是晚上一日,不過是便宜了那些奸商賺的更多,這些大發難民財的奸商當真是面目可憎。”
張泓愃之所以施粥濟民,其實是為了和徐麒雲一較高下,倒不是真的如何悲天憫人,聽湯顯祖這麼一說,便有些悻悻地道:“那些奸商固然可惡,可若因此敗在徐麒雲的手裡,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湯顯祖看了看粥棚下的糧食,估量了一下,按照現在敞開了供應的情況,大概只夠三天半的用量,而徐麒雲棚下的糧食數量也差不多,雙方都有人時不時就到對方棚下檢視,想把米粥弄得稀點兒做做手腳也不可能。
湯顯祖蹙眉思索片刻,眼珠一轉,興沖沖地:“如此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我倒有個好主意!”
張泓愃趕緊問道:“什麼好主意?”
湯顯祖挺起胸來,得意洋洋地道:“募捐義演!”
※※※※※※※※※※※※※※※※※※※※※※※※※
傍晚時分,粥棚最後一次施粥後便關閉了。
湯顯祖和張泓愃等人已經商量妥了明日在雞鳴山下義演募捐的細節,葉小天自然也要參與。他喜歡聽戲,可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粉墨登場,是以也是興致勃勃。
湯顯祖與南京城裡幾家劇社都有聯絡,去何處借服飾,表演哪些曲目,誰來飾演哪個角色,大家一一商定,便各自分頭準備去了。湯顯祖去劇社借服裝、鑼鼓樂器等,葉小天讓華雲飛和毛問智、太陽妹妹跟去幫忙,自與冬長老返回驛館。
葉小天剛一進門兒,一個驛卒便迎上來,欠身問道:“葉大人?”
葉小天答應一聲,那驛卒便歡天喜天地叫了一聲,一轉身便風也似地跑開了。葉小天好不納罕,這驛卒發的什麼瘋,你既然在等我,總該告訴我一下究竟出了什麼事吧?
葉小天和冬長老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面,到了自己住處,就見那驛卒眉飛色舞、叮叮噹噹地顛著十幾枚大錢兒從院子裡出來,後邊緊跟著走出兩人,葉小天一瞧那兩人登時呆在那裡。
夏瑩瑩可不似葉小天一般反應,她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茶都換了四次了,一見葉小天,不禁悲喜交加,歡呼一聲“小天哥”,便似乳燕投林一般,忘情了撲進了他的懷抱。嚶嚶地哭泣起來。
李玄成走得不及兩人迅速,此時剛從院子裡出來,一見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