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在了唇邊。
她覺得江蘺此話十分有理,月老定是老眼昏花的,才會將正邪勢不兩立的兩個人牽在一處,而月老也定是貪吃的,才會將兩個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吃貨牽在了一處,若非兩個人尚有些祖產和修為可依仗,往後的日子,只怕是要活活餓死了。
明亮的燭火下,落葵口銜桃花酥,鼓著臉頰抿著唇,一點點啃咬的模樣,多了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那才是小姑娘該有的嬌嗔。
月華澹澹,透窗而入,四下裡瀰漫著繾綣沉靜的瀲灩水光。
江蘺與落葵二人浸潤在這細波粼粼的溫柔中,暫時忘卻了外頭的血雨腥風,陰謀算計,這裡唯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江蘺微微偏著頭,心下微動,竟出其不意的靠近了落葵,張嘴便咬住了她唇邊的桃花酥,絲絲桃花初綻的甜香在唇齒間流轉,他的唇如蜻蜓點水般,輕碰了下她的唇邊,旋即飛快離開,依舊偏著頭笑望著她。
落葵的靈臺一片混亂,驚得半晌回不過神來,方才那一切像做夢一般,發生的太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伸手摸了下唇邊,這才驚覺不是夢,驚雷在靈臺中驀然炸開,她臉色微變,又羞又怒,張嘴便罵:“江蘺,你過來,你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江蘺無端的抖了一抖,方才色膽包天,不計後果的衝動了一把,如今卻是越想越後怕,他噌的一聲,飛快的躥下床榻,躲在帳幔後頭,帳幔搖曳遮住他的半張臉龐,他探頭探腦的無奈笑罵:“小妖女,你是個木頭麼,半點風情也不懂。”
聽得江蘺此話,落葵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燒得厲害,她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龐,嗤的輕諷一笑:“聽聞正陽道的女弟子,一個比一個有風情,想要風情,你找她們去啊。”
江蘺鋪好地上的被褥,側身而臥,眸光灼灼的望住落葵,嘿嘿一笑:“當真,那我去找了。”
落葵皺著鼻尖兒冷哼一聲,背身而臥,瞧也不瞧江蘺一眼,像是在賭氣,又像是有些委屈,悶悶道:“去啊。”
江蘺無聲的咧嘴一笑,撐起身子,伸手拉了拉落葵的衣袖,平靜中隱含戲謔:“小妖女,我真去了。”
落葵依舊不肯回頭,只冷冷的甩開江蘺的手,不屑的輕嗤哼道:“去去去,趕緊去。”
一陣衣角窸窣過後,有人躡手躡腳的遠去,門開了又關,房間內沒了嬉笑人語,亦少了一個人的呼吸聲,轉瞬空落了下來。
落葵怔了片刻,察覺到房間內的寂寥,只覺心像是被剝離了一塊兒,她忙轉過身巡弋片刻,只見江蘺果然不在房內了,那顆心被剝離之處隱隱生痛,她只覺空落落的有些失望,失望的嘆了口氣,卻不料這口氣只嘆了一半,她眼前一花,一張大臉掛著戲謔笑意,貼到了她的臉上,她嚇得打了個激靈,險些慘叫出聲。
江蘺忙伸手環住落葵的腰肢,臉龐貼著她的臉龐,微微有些涼,他在她的耳畔竊竊低笑,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洋洋:“小妖女,你讓我去哪。”
落葵頓時神情大窘,臉色紅透,掙扎了幾下,賭氣道:“你不是走了麼。”
江蘺裝模作樣的抽了抽鼻尖兒,戲謔輕笑:“怎麼有點酸,小妖女,你家醋缸倒了。”
“是你家的。”落葵輕嗤了一聲,掙扎了幾下,見掙脫不開,便索性不再掙扎,索性微微低垂著頭,在江蘺懷中蜷縮起瘦弱單薄的身子,依靠著他溫暖的臂彎,雙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