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定睛相望,蔚藍色的雙眸微微一眯,眸光閃動,隱有笑意。
見雲軸子一時踟躕,鬼珠毫不猶豫的轉身撲向了七星圖。
誰料,“滋啦”一聲,一道手臂粗的赤金劍芒破空而出,帶著巨大的雷鳴之聲,重重斬向鬼珠。
鬼珠臉色突變,忙身形橫移,險之又險的躲開的躲開了劍芒,脊背上一陣寒意,炸起細密的白毛汗。
誰料就在他躲開的這一瞬間,一道細如髮絲的短促白芒,無聲無息的破空而出,落到他的耳畔。
他耳邊微涼,驚覺不妙,身形猛然詭異的扭轉開來,卻仍被白芒極快的洞穿了肩頭。
那團白芒在虛空中顫動了幾下,光芒斂盡,竟是一枚兩頭尖利,中間鏤了祥雲的梭子,血跡掛在梭子尖兒上,一滴滴落下來。
“雲軸子,你卑鄙無恥,竟然行偷襲之事。”鬼珠身形一個踉蹌,肩頭掛著個拇指大的血洞,血跡汩汩流出,他用手死死捂住,暴跳如雷的轉頭怒罵道。
雲軸子無所謂的嘿嘿一笑,揮了揮手,六枚同樣的祥雲梭子在虛空中浮現,以迅雷之勢擊碎了碗蓮,隨即從白骨的眉心處洞穿而出,落到鬼珠周身。
“轟隆隆”的巨響震得天地直晃,祥雲梭子上白光一閃即逝,隨即梭子轟然炸開,虛空中頓時狼煙滾滾,將鬼珠的身影掩蓋了起來。
雲軸子隨之飛身而出,一隻手變掌為拳,閃著粼粼金光,從滾滾狼煙中探了進去,直如一座巨山般的重壓之下,四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聲。
狼煙滾滾中傳來痛楚的悶哼,只見鬼珠倒飛而出,漆黑的外袍上多了一領銀鎧,鎧甲上密密麻麻的嵌了巴掌大小的骷髏頭,而心口處赫然癟下去一塊,幾枚骷髏頭已然碎裂,其中封印的一絲灰白魂氣附著在心口,隱隱有消散之勢。
鬼珠臉色蒼白,氣息微微紊亂,垂首痛楚的掃了一眼銀鎧,其上寒芒一閃,鎧甲便不見了蹤影,此寶乃是他取了數百同年同月同日的男子頭骨煉製而成,素來為防禦利器,不想卻被損毀至此,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復如初了,他憤恨掠了雲軸子一眼,雖然心間寒意大盛,但依舊寸步不讓。
雲軸子一臉無辜的望了望他,手腕輕輕抖了抖,捋著衣袖,閒閒道:“左使大人的身子可真硬,震得老夫手疼。”
鬼珠雖已有些色厲內荏,但仍強撐著臉面道:“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絕不會將七星圖拱手相讓。”
雲軸子嘿嘿一笑,捏了捏手腕,仍舊無辜道:“既然左使大人都這樣說了,老夫又豈有不從之理。”
鬼珠狠狠一哽,氣急敗壞的狠狠掐了個訣,雙手憑空握住一對寒光凜凜的鴛鴦長戟,戟上佈滿纏枝蓮紋。
他大喝一聲,雙戟交錯,“嗆啷啷”幾聲輕響,長戟在虛空中一番狂刺,漣漪過處,浮現出無數朵頭顱大小的碗蓮,搏命一般向著雲軸子衝了過去。
而云軸子則呵呵一笑,手上輕晃,一柄摺扇在虛空中緩緩開啟,悠悠扇動,徐徐涼風間,虛空中次第閃現出青黛群山與碧水徜徉,皆是光華熠熠。
就在雲軸子與鬼珠纏鬥不停之時,蘇子卻跟在卷丹和鬱金後頭狂追不捨,戲弄一般時快時慢,時緊時鬆,還不忘笑罵道:“你們倆別隻顧著跑啊,也來打一架啊。”
鬱金絕望的與卷丹對視一眼,心中暗罵不止,自己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可對上蘇凌泉這個大魔頭,卻全無還手之力,只剩下了全力逃命的本事,看來這七星圖,是不用再惦記了,能保住性命帶著弟子們安然回去,便已是萬幸了。
此時,七星圖外的浮冰已然化盡,露出了完整的卷軸模樣,其上雲紋光華大作,嗡鳴聲聲,隱隱有沖天而去之勢。而數之不盡的陰靈石則散落在了河底,陰寒之氣繚繞不絕。
透過清波瀲灩的水面,江蘺瞧見了這異象,便對天一宗弟子大喝了一聲:“撤去陣法,走。”
餘音尚在,他如一尾鮮紅的魚,劃破平靜的水面,極快的掠了過去。
茯神飛快的掠了河面一眼,蘇子雖能攔下卷丹和鬱金二人,但也無暇去奪七星圖,她心中一凜,忙低聲吩咐道:“你們各自散去,找個安穩之地躲起來。”隨後,緊隨著江蘺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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