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一樓的廳堂,在他出去辦事的某日,小姑娘竟然膽大包天地闖進他的房間,不但如那日般“隨便”打掃了一番,還添置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床幔、茶具、燭臺……好,這些確然有些用處的,他也不多指點什麼了。
可……放在牆角那塊等人高的銅鏡是怎麼回事?
他又不是那些姑娘家,擺個梳妝打扮用的銅鏡做甚?
還有……那些紅得刺眼的窗花又是怎麼回事?
他對這種喜慶之物一向無感,即便要貼也得碰上節日才弄吧,這會兒貼了,不是讓人笑話嗎?
然而,看到阮墨被他沉著臉命令撤走,耷拉下來的眉眼,一副莫名委屈的模樣,他準備說出口的那句“快點”,到嘴邊時卻變成“算了”……
窗上的紅紙花鳥圖栩栩如生,微微卷起的邊角有些突兀,單逸塵忍不住伸指撫平,但移開後,依舊頑固地卷著,囂張至極。
罷了罷了,反正他的房間也就他能進來……頂多再加一個她,旁人哪裡能笑話什麼。
隨她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雨下得那叫一個滂沱,宿舍樓下的牛蛙叫得那叫一個喧囂……收藏不來一發嗎【doge臉
☆、山寨寨主與官家小姐(五)
“嗬……怎麼老甩不上去……嗬!”
頭頂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就剩一件了,阮墨閉著眼往上搭,甩好幾回都沒有成功,頭仰得脖子痠軟不已,正伸手去揉後頸,另一隻手卻忽然一空。
嗯?
她睜眼一看,手裡溼噠噠的衣袍竟然不翼而飛了……哦不,跑單逸塵手裡去了。
單逸塵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手一抬,輕而易舉便將衣袍晾上了木架,還順手拉開了交疊的皺褶……又垂首淡淡看了她一眼。
什、什麼眼神?
……嫌她矮?
阮墨立馬將到口邊的“謝謝”吞了回去,順帶在心裡給這個諸事挑剔的男人翻了一記白眼。
“晾完了?”單逸塵自然不知她的那些小九九,掃了眼地上空空如也的木盆,腳尖一勾,它躍起翻了幾圈,穩穩落在了他攤開的手裡,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然後遞給了她,“走吧,該做飯了。”
“哦。”阮墨應了一聲,順從地抱過木盆,小跑跟上男人的腳步。
哎,做久了下人的活兒,都練出奴性來了,現在對這位寨主大人可真隨叫隨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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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大屋,單逸塵便上樓去了,走前還破天荒地讓她煮個冬瓜湯喝,解暑。
真……難得啊。
對諸事漠不關心、只會嫌棄她麻煩的寨主大人,竟然會關心她中不中暑?
阮墨邊握著小刀削玉米粒,邊回想他方才說這話時面無表情的模樣。
想著想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看來,她近日來努力的種種,他也並非毫無感覺,大概是因感情木訥些,才會疏於表現。
不知怎的,心情忽然就輕鬆起來了,阮墨哼著歌兒,小手一揮,神速做好了四菜一湯,便樂呵呵地上樓請那位大爺用飯。
大爺很聽話,不一會兒就下來了。
不料,他剛負手走到桌邊,還未坐下便已黑了臉,瞪著那盤放在桌子中央花花綠綠的菜,聲音沉得可怕:“這是什麼?”
阮墨正拿著湯勺給自己舀湯,聞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差點沒把湯灑了。
糟糕,剛高興過頭了,她竟然用他最討厭的玉米,做了一盤肉炒三丁……
阮墨還記得,第一回蒸了玉米當早飯那日,都用不著上樓叫人,他就被那股玉米味燻得受不了了,砰地一聲拉門出來,一張俊臉黑如鍋底,讓她立刻把桌上的玉米扔出去。
作為一個愛吃玉米的人,她不大理解玉米的味兒有什麼難聞的,更不明白他竟為何如此敏感,隔這般遠便能聞到味兒。
不過俗話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他不喜歡,她當然不會勉強,默默記著下回再也不做,豈料今兒得意忘形了,想都沒想便撒進了鍋裡炒……
“沒事沒事……”阮墨立馬將那盤肉炒三丁挪到自己面前,“我有辦法!”
她的口味總是奇奇怪怪,真不知那破玉米有何好吃的。
單逸塵並沒多在意她所說的辦法,見那盤佈滿玉米粒的東西移得遠些了,才緩緩撩袍落座,端起碗開始用飯。
飯桌上他向來不喜言語,因著曾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