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與她計較個什麼勁兒,倒不如省省心,趕緊解決了手頭上的公務才是正道。
鬱悶無比的單督主默默垂首,決定對她眼不見心不煩,繼續執筆處理公文。
而某人優哉遊哉地吃完一小盤葡萄後,則事不關己地趴在寬榻的小方桌上,歇了一個美滋滋的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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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可睡得香,直到快用晚膳時,阮墨才揉了揉眼,慢悠悠地清醒過來。
上桌的菜色依舊豐盛,八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她也是自打住在了單逸塵府上,才發現督主大人過的日子可不比她這當女皇的差,旁的不說,單單是每日的膳食,幾乎能趕上她在皇宮內用膳的規格,這麼數日好吃懶做地過下來,她瞧著自己的臉都圓了幾分。
今兒上了一道臘味炒芥藍,是她未見過的新菜色,剛入口時嘗著有些澀,但慢慢又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勾人勁兒,忍不住將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向它,以至於那道菜有半數以上歸了她的肚子,反倒是單逸塵對其興趣寥寥,並未多動筷子。
不,也不僅是這道菜,滿桌子的佳餚他也吃得不多,看起來無甚食慾,酒卻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是胃口不好抑或是有心事。阮墨悄悄留意著他的神色,看不出端倪,想勸兩句也無從下口,便不聲不響往自己杯裡斟了幾回酒,想著能替他分擔一些。
但萬萬不曾料到的是,本欲借酒解愁的人還未喝醉,這陪飲的人,反而先將自己……喝倒了。
單逸塵正端著酒杯悶飲,對面突地“砰”了一聲,前一刻還坐得端端正正的姑娘已伏在了桌沿,小臉酡紅,分明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
這……才多少杯?
他愣了愣,放下倒空的酒壺,目光不經意掃過那盤被她吃剩小半的芥藍,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難怪會醉了……
這菜是下了白酒炒的,吃著不覺酒味濃,但多了也會有幾分醉意,加上又飲了酒,許是她酒量確實差了點兒……
阮墨醉得迷迷糊糊,臉朝下趴著,額頭硌著硬邦邦的木桌,實在不舒服得很,壓得久了便欲往一側翻個身。
可她忘了自己還坐著,一翻身便要直接摔到地上去了,還好單逸塵一直看著她,人一動便眼疾手快地起身將她扶住了,不然腦門兒定然得狠狠磕出一個包來。
不過當真是醉得不輕,這一扶,她人直接往他懷裡倒了,軟綿綿地伏在他胸膛上,似乎毫無氣力,可偏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竟又如同上回般摸上了他的腰帶,五指一收,緊緊攥在了掌心裡,他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扯,還像是較勁似的愈發用力。
哎,真拿她沒轍了……攥著便攥著吧。
他用膳時不喜人在旁伺候,故而此時四下無人,也不必有何顧慮了,俯身便將人從圓凳上抱起來,因著她攥著腰帶不肯鬆手,他只能託著她的雙腿,以抱孩童的姿勢將她往身上帶。
阮墨側著臉,微仰著頭靠在他心口上,雙眸輕閉,嫩唇上沾著些許溼潤的酒意,晶亮一片,還無意識伸出粉舌舔了舔。
這一幕,落在男人深不見底的眸中,竟是……誘人至極。
他忽然覺得有些舌幹口燥,似曾相識的熾熱又緩緩自體內升起,有一瞬,心中居然冒出了……吻下去的念頭。
然理智尚在,單逸塵十分清楚這並非他能碰的人,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用力把她往上託了一把,邁步朝著寢房走去。
他的步子邁得大,懷裡的人卻覺著不安穩了,立時本能地抱緊他,雙腿也自覺地纏上了他的腰。這個姿勢本就使得兩人身下緊緊相貼,尤其是漸漸火熱起來的某處,每走一步便若有似無地與她磨蹭著,一股陡然旺盛的慾念來得又狂又猛,幾乎令他招架不住。
煎熬。
每一步,皆是無比的煎熬。
他費力欲與她隔開些,哪怕半寸也好,偏生這姑娘還一味抗拒地往他身上貼,彷彿怕他將她丟下去似的,雙腿纏得死緊,迫得他只能無可奈何地繼續煎熬,待抱著人行至床榻前,額上已然冒出了一層隱忍的薄汗。
無事,放下她之後,一切便好了。
單逸塵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上榻沿,託著她的背把人輕輕往下放,等她躺好以後,還得伸手去掰開那依舊攥著腰帶的小手。
房內燭光昏暗,靜得只能聽見輕緩的呼吸聲,兩人間相隔不過幾寸,嫩紅可人的俏臉近在咫尺,眉間硃砂豔紅勾人,粉唇微啟,混著酒味的芬芳氣息悠悠吐出,如羽毛般輕撫過他的耳窩,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