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凱雙手還戴著手銬,可是他受不了黃世海這樣的汙衊,跳起來照著黃世海一腳就踹了過去,罵道:“黃世海,你敢誣陷我?這一百萬明明是你給我的。”
黃世海輕輕往旁邊一躲,苦笑道:“陳副廳長,你就別再冤枉我了好不好?我哪裡幹過那樣的事情呀?一百萬,你就是讓我砸鍋賣鐵,我也搞不來一百萬啊。”
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更何況像陳克凱這樣,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要是沒有證據,哪怕你能口吐蓮花,也沒有用。
陳克凱雙眼噴火,緊盯著黃世海,一字一頓道:“你說,你在晚上九點多鐘之後,都在幹什麼?”
黃世海道:“從望江樓出來,我就遇到了梁浩,我倆在一起聊天了。怎麼?你不信?不要緊,梁浩跟我一起過來的,他可以給我作證。”
一個民警將梁浩給帶了進來,梁浩跟黃世海說的一樣,就連聊天的話題都一樣。這讓陳克凱異常震怒,這肯定是梁浩和黃世海合謀來陷害自己。他們的口供,都是事先串通好的了,不足為證。
何建國皺眉道:“現在,一切的證據都表明,你的生活作風有問題,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陳克凱,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身為省公安廳的副廳長,竟然知法犯法,在黨內警告處分期間,還幹出這樣猶如生活作風的問題,還撿了人家個體戶王小廣的錢,說是自己的,影響極其惡劣。陳克凱,我現在要對你實施拘留,你就等待著紀檢委同志對你的審查吧。”
朱岐山是省紀檢委書記,由他親自出面,加上現有的證據,就跟鐵板釘釘一樣,讓陳克凱再也難以翻身了。誰能想到,華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的陳家,就這樣讓人給扳倒了。陳天養知道了這個訊息後,花了不少的錢財,在省城四處走動。可是,這件事情是證據確鑿,又是省公安廳廳長何建國和省紀檢委書記朱岐山聯合辦案,沒有任何翻供的可能。
檢察院很快就給做出了判決,給予陳克凱開除黨籍處分,撤掉省公安廳副廳長一職。又因為陳克凱正值是黨內警告處分期間,有錯誤在身,又不知悔改,罪加一等,在監獄中呆三年。
陳克凱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往日裡,都是他抓犯人了。這回呢?他竟然進入了監獄中,在何建國的“關照”下,同監獄的犯人都是陳克凱親手抓進去的,或者是陳克凱指揮,由其他人抓進去的,反正是或多或少的跟陳克凱有些關係。
這些犯人們正想著出獄後,怎麼報復陳克凱呢,誰想到,陳克凱竟然以犯人的身份被關押進入了牢房中。嘿嘿,這回看你還往哪兒跑!陳克凱有功夫在身,可好虎也架不住一群餓狼,這些犯人們一起撲了上去。當天晚上,陳克凱就被狠狠地暴走了一頓又一頓的。
躺在廁所邊上,陳克凱連床鋪都不敢去睡,牢飯過來了,也要先孝敬老大,等輪到他了,只剩下湯底兒了。陳克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虐待,終於在一個黑夜中,從牙刷磨成的尖銳鈍器,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中,自殺身亡了。
陳克凱死了,是自殺,直接拉出去埋葬了。
誰還會記得陳克凱這個人呢?西門易和孟先海想起來,也只是一陣唏噓,人的這輩子就是那麼回事兒,誰能想到會是怎麼樣呢?黃世海原來是羊湖區公安分局的局長,被提升為市局的公安局局長,距離副廳長只有一步之遙了。
那一百萬,當然是梁浩出的錢。什麼王小廣,是浩宇社的一個兄弟,何建國給安排的身份。這回扳倒了陳克凱,那一百萬也讓梁浩給了何建國。何建國推辭著,可還是收下了,這種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至於傅瑤用*機拍攝下來的錄影,一樣釋出到了網上,這更是給陳克凱的案件重重一擊。
陳天養找來的幾個律師,見到這份影片資料,也終於是放棄了申訴。
認證、物證什麼都齊全,還能翻供,那他們還幹律師幹什麼?早就成為大狀了。見無法再撈人了,陳天養知道在省城呆下去也沒有用了,和蕭瀟回到了華海市。誰想到,在半路上,蕭瀟轉身走了,既然陳家勢力倒下了去了,還僱用得起他嗎?陳天養氣的吐血,等回到了華海市,躺在床上,差點兒一病不起。
梁浩才懶得去管陳家人的死活,等回到省城,他再找回收拾陳天養。打蛇打七寸了,殺人就一竿子殺到底,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男人可以手軟,也可以心軟,關鍵是看在什麼時候。對自己仇家的恩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梁浩不想對自己殘忍,所以他只能是將陳家的勢力一舉掃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