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的慈悲。
但救護車還沒到,容銘遠已經回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蘇沫哭著尖叫起來,說蘇染推她,想殺了他們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
容銘遠怔愣幾秒後,留下一句絕情的冷語:“蘇染,你最好祈求蘇沫的孩子沒事。”接著飛速抱起蘇沫衝出去。
他親手扼殺了她的仁慈,也親手葬送了她刻骨銘心的愛情。
*
蘇沫住院三天,老天無眼,她的孩子還是暫時保住了。
蘇染不知道自己當時聽到這個訊息時到底是何心情,是心痛失落多一些,還是慶幸高興多一些。
至少對容銘遠來說,應該是後者多一些吧。
蘇染去醫院看了蘇染,帶著一束白菊~花。
蘇沫滿臉的不高興:“我還沒死呢,不用給我來上墳。”
蘇染淺笑著將白菊~花放在她的chuang頭,做著祭奠的虔誠姿態:“可是在我心裡,你已經死了。”
蘇沫的臉徹底黑了,將白菊~花砸向蘇染:“我要告訴銘遠,你詛咒我。”
“隨便。”蘇染一臉淡漠。
“你——”蘇沫像個小女孩氣急敗壞,但是這一次,居然很快冷靜下來,“好吧,反正我高興,這事兒就不與你計較了,女人不能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還是節哀順變吧,很快,我就會成為容太太了。”
孩子,是蘇沫取勝的最大籌碼。
容銘遠家大業大,容老太太心急抱金孫,蘇染三年無所出,早就成為她的心病,下堂也是遲早的事。
蘇染諷刺的笑著:“能生的又不止你一個,容銘遠那樣的男人,你以為你能駕馭得了。”
她是嫁給了他,可她知道,並沒有真的走進他,他的心,鎖在高塔,除了他自己,無人可以窺伺。
她一直努力往上攀爬,努力朝他靠近,但似乎,一直都差了那麼一點。
“至少你不能,而且我能生。”蘇沫嗆聲。
蘇染無言以對。
蘇沫又拉開自己寬大的病號服,露出脖子上斑斑殷紅,炫耀著:“看到沒有,這些都是他愛我的最好證明,他昨天在這裡陪了我一整晚,抱著我親了一~夜,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自己離開吧,免得到時候弄得很難看。”
蘇染嗤笑:“我用過的破鞋你喜歡,就拿去吧,你要我還嫌髒呢。”
姐妹情,徹底斷。
。。
☆、大放異彩
轉身。破鞋站在身後,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襯得他氣宇非凡,尊貴無比,他的身邊,還站了喜怒難辨的容老夫人,
蘇染向來有些敬畏這個市井出生但將自己經營成典型貴婦的傳統女性,功力,自私,難以親近,似乎是容家人特有的標籤。
容老太太面露不悅:“你說誰是破鞋?”
蘇染強迫自己對上那精明不滿的冷眼,譏笑:“你兒子。”
也難怪蘇沫能爬上容銘遠的chuang,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黑色的商務賓士停在五星級酒店門口。
車上坐著一個表情淡漠眼神空洞但妝容精緻的女人。
她是蘇染,也是傳說中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容太太。
她來出席容氏集團的週年酒會。
在沒有正式離婚前,她仍是名正言順的容太太,這樣正式公開的場合,理應由她大方從容的出場。
司機提醒蘇染下車。
蘇染深吸一口氣,望著眼前高song入雲如雄獅壓的人喘不過氣的酒店,以及站在門前整裝等待她多時的英俊迷人的男人。
他面部肌理分明的剛硬線條猶如上帝鬼斧神工的傑作。那雙點墨銳利的眸與她車窗對視。
她從車子的反光鏡中看到了盛裝打扮的側顏。
蘇沫說她不會打扮自己,將自己搞成了黃臉婆,她並不贊同。她只是少了年輕女孩的那一份搶眼與直白,她擁有的,是歷經時光積攢沉澱的從容平和。
她面板雪白,身材嬌俏,她是璞玉,是蒙塵的珍珠,只要稍加打磨,就會綻放出令人驚豔動容的光。
容銘遠似有不耐,他身邊的助理上來敲車門,蘇染慢慢嚥下那逼仄的窒息感,提起一星期就已經精心準備好的高貴的黑色晚禮服裙襬,一腳跨出車門。
今夜的她,是美麗風韻的,配著她精心演練過的無懈可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