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她才忽然感覺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但水痘也同樣需要好好治療的,需要人好好照料。最近宮裡的天花傳言也不知是誰傳播了起來,穆浥塵那個傻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她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 剛好接著這麼個機會來試探他到底有沒有那份心!
更何況景王兩日之後也將回到上京,這些年她這個跟她並不親厚的兒子私底下小動作不斷; 怕是還在記恨她幼時將他送到了皇后的身邊; 以換得他皇兄的太子之位。
她的確是對不起他這個兒子,所以才一直慣著他逗留上京,與皇上抗衡,不捨得將他強行遣返回封地,可現在呢、她的心軟倒是慣出了他的毛病來了; 剛好就趁著這麼個機會敲打敲打。
最關鍵的是容姒。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天浦一走,差不多就帶走了她所有的精氣神兒,她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對兩個兒子都沒那麼不放心,只因為這兩個像她,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就只有容姒。
她與天浦無法修成正果,她對不起他她知道。
所以在臨死之前她想看到容姒與元修相親相愛的場景,這樣也算是另一種圓滿了,她就是死了也安心。
無論如何,皇后之位都將是容姒的,也必定是她的,任何人都搶奪不走。
但如果皇上這次真的無法痊癒,容姒也必須去陪著他一起去死,他們兩人註定不能分開,就算是連軒也不能分開他們。
想著之前她瞭解到的關於容姒與穆連軒在蘇州的事情,慕容婉眯了眯眼,又將視線轉向其他瑟瑟發抖的妃子們,“大家都不想求這麼個恩典,就最好了。哀家這裡有本冊子,記錄了在場所有妃子自小到大得過的病,這裡頭一共有七人小時候曾得過水痘最後痊癒了。除了得了“恩典”被拉出去的薛常在,還有杜答應、陸常在、齊貴人、安嬪、惠妃以及……”
說著話,慕容婉忽然就頓了下,“……容貴妃。”
幾乎是慕容婉每說一個名字,一個女人就哆嗦一下,臉色更是歘地一下就變白了,那個因為上次百花宴剛剛入宮沒多久的杜答應更是雙腿抖如篩糠,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從眼睛裡往外滾去,要不是扶著一旁的一個貴人,恐怕當場就能摔倒在地,但有了薛常在的前車之鑑,她就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可眼淚卻是控制不住的,沒一會她面前的地面就溼了一小灘。
可慕容婉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現在皇上就歇在養心殿,哀家給你們一個恩典,允許你們六人一同住進去,倒是也會有一些小時候就得過水痘的宮女太監跟你們一起進去,照顧你們,但照顧皇上一定不能叫他們幫忙,一定要你們親手來,知道嗎?還有,進了養心殿之後,凡事都聽容貴妃的吩咐,這後宮其他的事情就暫且全都交給玉妃娘娘管,其他妃子有什麼事情也別來哀家這裡,直接就去玉妃娘娘那邊知道嗎?”
“是。”
一群人應道。
其實就連她們也沒有想到一向疼愛容姒的太后娘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將容貴妃也派去照顧那可能得了“天花”的皇上,反而留了玉妃娘娘管理後宮,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容天浦已死,太后都不顧及這個鎮國將軍之女嗎?
至於其他被唸到名字的妃子早已心如死灰地看向地面,就連容姒也都是一臉的凝重。
等太后說她累了,叫眾人都散了的時候,一群人才恭敬地送走了太后,幾個妃子跪下去之後腿軟到根本就起不來了,還是身旁幾個要好的人一臉同情地將她們扶了起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要是這回皇上真的熬不過去,她們也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如今皇上僅有兩個兄弟,景王和睿王,睿王是個傻子不可能繼承皇位,可要是景王繼承了,她們好一些的回到家族之中,青燈古佛度日,壞一點可能直接就被景王賜恩陪著皇上去了,不論怎麼樣都討不了好。
一時之間,在場的所有女人心情幾乎都有些悽悽涼涼,也不想著你爭我鬥,互相攙扶著就往外走去。
而等走出太后宮中的時候,看見宮門外下/身被打得血肉模糊,就這樣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薛常在時,更是一個個撇去了臉不敢細看。
容姒皺眉看著那人事不省的薛常在,立刻就開口叫她宮裡的小宮女們將她先抬回去找太醫治療。
見容貴妃開口了,跪在人群中哆嗦的幾個小宮女這才立馬走上來,將自己主子抬了回去。
也是這個時候,容姒注意到那邵青薇竟然沒跟她們一起出來。
這一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