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朝家走去。
喬治把房門開啟,艾琳踏了進去。他看起來還是有點僵硬,不過他沒忘記剛才在廚房中和那個年輕的女警官的談話。莫伊拉已經鑽進了她的菲斯塔,凱茨卻還等著和艾琳揮手道別。她是對的,他們走到窗前,開啟了一扇窗戶。凱茨能聽到巴里…馬尼羅的歌聲飄出來,在花園中盪漾。她看見艾琳抬起了胳膊,輕輕朝她揮動。在她旁邊,喬治也抬起了他的手,那隻結實、多毛的、男人的手臂。他並沒有非常明顯的動作,不過凱茨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接著,他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凱茨看著那隻胳膊最後落在了艾琳的肩上,笑著衝他們也揮了揮手。今晚,還算不錯。不,是非常好。喬治和艾琳還有一段長路要走,但是他們已經開始了。凱茨感覺棒極了。
10
當她們趕回布賴頓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今天是漫長的一天,卻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非常成功的一天。湯姆給凱茨定了條規矩,如果凱茨要過了午夜才回來,她得在十一點前給湯姆打電話通知他。現在是差十二分十二點,所幸還沒有過點。“探長對我挺好,莫兒。我遭竊以後,他收留了我。當我從醫院出來後,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應該搬到他那兒去。”
“凱茨,從沒有人說過湯姆…麥金尼斯不是個好男人。”
“你是說就一個探長而言嗎?”
“我是說就一個‘男人’而言。麥金尼斯不錯。”
“那麼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強堅犯嘍?莫伊拉。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不是我那麼認為。我曾經在蘇塞克斯大學聽過一個演講。那次演講講得很有意思,是他們說所有的男人都是強堅犯。”
凱茨衝著莫伊拉嗤笑了一聲。“好吧,既然他們這麼說,那他們就是正確的。所以所有的男人都是強堅犯,對吧?一個也不差。”
“當然不包括比利。還有你的瓦萊麗。還有我覺得菲爾那傢伙也算一個,或者喬治…斯塔布斯。”
“還有探長?湯姆…麥金尼斯?”
“他也算一個。”
聽到這兒,儘管凱茨已經津疲力竭了,但她還是強打津神笑了笑。“我只是想弄清楚,我的判斷是否正確。所有男人都是強堅犯,是指那些所有你不認識的男人,對嗎?”
莫伊拉設作回答,相反她只是向前探了探身,裝作在更加專心致志地開車。“這個時候太晚了,總會有醉漢闖出來,凱茨。不能不當心點兒。”她雙眼直視前方,平穩地朝海邊開去。
路邊燈光一閃一閃地從她倆臉上掠過。凱茨已經快睡著了,恍恍惚惚中卻還在琢磨剛才那些話,突然間覺得有些生氣,喃喃說道,“他們說得一點沒錯,莫伊拉。所有男人都是強堅犯。艾塞克斯的女孩和所有能動的東西作愛。黑人擁有良好的節奏感和巨大的性器官。所有巴基斯坦人……”
“哪條街?”莫伊拉說。
“我在舊水族館下車,自己走回去。”
她們到了。暈黃的燈光淡淡地照在防水大堤上,風從海面上掃過,吹到海邊的路上。當凱茨開啟車門的時候,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差不多到午夜了,該回去了,但她還是不放棄用最後的一點兒時間來教育莫伊拉。她把一條退伸到路上,又轉過身對莫伊拉說:“所有的男人都是強堅犯,莫伊拉,所有的女人都是打字員。”
“你說什麼?我可不是個打字員。”
“我知道。”
“那你在說什麼?”
凱茨嘆了口氣。“莫伊拉,所有人都微不足道。”她太累了,眼皮都快支不住了。“所有的事說起來都太容易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問題所在。所有的人都明白。”
“你在說什麼?”
“噢,沒關係。明天再問我吧,莫伊拉。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著,凱茨離開了。她沒有回頭看,一直走進了兩幢樓之間的陰影中。莫伊拉聳了聳肩,發動了她的菲斯塔。她也很累了,而且有些犯糊塗。她已經把今天的玩笑話忘得一乾二淨了,她只想知道現在比利在哪兒。
凱茨穿過臨街的大門。那是一扇又寬又厚的漆成藍色的大門,還帶著一個從來沒人用過的黃銅門扣,湯姆就住在裡面的四號公寓。她關上大門,然後摸著黑悄悄地走向樓梯。樓梯是木製的,高跟鞋敲在上面寂寞地發出回聲。她走到他房前,伸出左手先摸到房門,試探著找到鎖孔,接著將鑰匙儘可能輕地順著手指塞進鎖孔中去。看來湯姆已經睡著了,是個好機會,她並不想吵醒他。
她輕輕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