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住皇帝的手,“和我回去棲霞宮。”
“去幹嘛?”
“幹你和她乾的事。”
“下棋?”
“阿遠,別裝糊塗,你讓她連著侍寢了好幾日。”
姬修遠笑倒在床上,“朕還讓你連著侍寢四年呢。”
洛可心跪在床上,傾著上半身,“你也同樣沒碰過她?”
姬修遠漸漸止住笑,“沒有。”
洛可心彷彿是放心多了,收斂了咄咄逼人的架勢,“你敢發誓嗎?”
姬修遠搖頭嘆氣,“可心,這樣有意思嗎?姬修遠不是個背信棄義之人,當年對你的承諾朕從未忘記。”
洛可心的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阿遠,現在想背信棄義的人是我啊,你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那幾天不就是仗著太后讓她侍寢的懿旨故意躲著我嗎,你故意把自己弄病不就是為了躲在她這裡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些個小心思嗎?”
“可心,何必?何必說破呢?”
“阿遠!我就是要說破,要你避無可避!”
“表姐,你我都不要忘了彼此的身份,也不要忘了當年的約定。”
“你叫我什麼?阿遠,你叫我什麼?”
“表姐,你我都懂的。”
洛可心安靜了下來,無聲地流淚,默默地從床上起身,緩緩走了兩步,而後開始拔足狂奔。
姬修遠無力地躺在床上,“表姐,朕說過會護你一輩子就一定會做到,哪怕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他的聲音輕得好似一聲嘆息,“你永遠是朕的表姐,朕的恩人。”
第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長公主
……》
自從上次洛貴妃從中宮離去後就一直臥病在床,聽陸老太醫說,貴妃這次似是病得極重。顧錦年去探望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是被棲霞宮的宮人攔在了宮門外,說是貴妃怕把病氣過給皇后。顧錦年心裡也就明白了,便不再親自過去,差人送過幾次補藥,也被拒絕了。看著又被人原封不動拿回來的老山參,顧錦年還沒說話,香茗倒是不樂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真是有點過分了。”
顧錦年笑笑,女人吃醋的時候是不會覺得自己過分的,反而會覺得別人才是過分的那個。“不要就算了,反正咱們的心意也算是到了。”
香茗讚道:“大氣、沉穩、淡定,這才是中宮之主的樣子!小肚雞腸的人永遠也沒有做正宮的福氣。”
顧錦年回身板著臉說:“香茗,你這麼說話也算是放肆了,你都這麼沒規矩怎麼帶底下的人。”
香茗目視前方,“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奴婢會這樣說話還不是因為娘娘放縱的。奴婢以前在太后宮裡可是規規矩矩的做人呢。”
“呦,那香茗姐姐到了咱們宮裡又是怎麼沒規矩做人了?”春風和秋霜蹲在門口,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笑著接話。
“瞧見了沒,連這些個小丫頭片子都敢這麼沒大沒小的當著娘娘的面渾說。”香茗伸出一根食指凌空虛點著他們,另一隻手叉腰道:“別隻顧著貧,仔細點清楚了數量,這些衣物首飾可是要拿去給太后娘娘的,出不得錯。”
春風和秋霜吐吐舌頭,咯咯笑著繼續幹活。
顧錦年看著她們笑鬧,嘴角也一直翹著,想起她剛剛入宮時,這些宮人們對她又懼又驚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笑。“我這張臉你們是不是都看習慣了,所以都不怕了?”
春風從大樟木箱子中抬起頭,“娘娘,其實您的臉真的好多了,連展大畫師都說您看起來有點人樣了。”
顧錦年哼了一聲,“展落墨從來不會說人話,你竟然都能聽得懂?”
春風抿著嘴唇將自己重新埋進箱子裡,秋霜也將頭埋得低低的,發出沉悶隱忍的笑聲。顧錦年面無表情,“快些收拾,咱們趕早給太后送過去。”
其實除了顧錦年這位中宮之主,最近中宮裡的其他人都有些盲目樂觀還有些得意忘形,因為皇帝經常來鳳棲宮過夜。他們再也不用受棲霞宮那些人的奚落和嘲笑了,這實在是比過年還讓他們高興的事。
顧錦年知道他們在遇到別宮的宮人們時都是鼻孔朝天、腰板挺直,招搖得她見了都恨不得抽他們幾巴掌。除了囑咐香茗好好約束管教他們之外,自己近來也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再顧及他們,因為臨近新年,宮裡祭祀、迎春、筵宴各項事宜都要皇后親自操持。她每日幾乎是從睜眼忙到閉眼。
宮人們可以沒有規矩,反正是關起門來沒外人,可是皇后再忙也不能沒了規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