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讓我把所有資金全部投下去,我不敢。讓我拖著,我也拖不起。這幾天九龍區和蒼首區來回跑也是累死個人,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如此倉促的進入駕校市場了。”
說到這裡,唐總和另外一個老頭都相視一眼,都有些悔意。
中國經商都需要些官場關係,沒有上面人罩著很多東西都是寸步難行。唐總和另一位投資者有著一筆不菲的資金,但是在看好的蒼首區和九龍區沒有關係,也沒法快速拿下需要的資格證明,這偌大一塊攤子就只能拖著了。
聽完唐總的講述,陸恆笑了。自己也結合跟唐安的談話和猜測得出了這個答案,如今大體上跟唐總說得差不多。
這個問題實際上難點不在於所謂的關係上,更多的是跟唐總他們的魄力有關。
畏首畏尾的能成什麼事?
陸恆理了理思緒,直言不諱的道:“唐總,你說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
在現場五人的目光注視下,穿著灰色大衣,戴著黑框眼鏡的陸恆氣質成熟,一副成竹在胸的極度自信。
陸恆道:“駕校的申報流程就擺在那裡,如果唐總你們沒有直達天聽的門路,那就必須得按照流程走。要想申報成立駕校,你最起碼的人、地、車這三樣必須擁有!
人可以隨時招募、教學場地可以自己租賃也可以跟別的駕校合用,唯有車這東西必須是屬於自己的。
你沒有教練車,想等著辦學資格批准下來再進行購買,這種心情我能理解,你不想擔風險而已。但是你們也是身家不菲的大老闆,豈會不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任何投資都有風險。就是個收廢品都得擔心廢品積壓過多,第二天跌價,顆粒無收。”
中國人說話就跟水墨畫一樣,喜歡留白,也就是留三分不說。
陸恆說了很多,但其實也僅僅是捅破窗戶紙而已,有些東西,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大家都能理解。也用不著陸恆點破,他要是敢指著唐總說,辦學資格批不下來就是你畏首畏尾、怕這怕那,那麼對不起,這飯沒法吃了。
老窖不辣,味醇而已,入口如銀線一樣,順著喉嚨暢滑而下。
唐總看了看老頭,見他也點頭,緊皺的眉頭漸漸疏開,只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小陸你就能肯定,我們把所有硬體設施弄好了,道路運輸管理處能給我們批下辦學資質?”
陸恆站起來,給每一個人都散了一支菸,到唐總時被他拒絕,意思就是你快說,煙先不抽。
陸恆笑道:“這事我肯定有用?我只能說風險與利益永遠是共存的,你們只有去做了才知道。況且幾位應該不是蒼首區本地人吧?”
四人都點了點頭,只有唐總點了一句,他母親是蒼首區的人,他算半個蒼首人。
陸恆侃侃而談:“我想你們來蒼首區投資駕校就是看中了蒼首區迅速發展的前景,以後買車開車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幾人點頭。
“既然你們看到了這一點,那麼對於政府的態度應該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在這個階段,只要是有利於做出政績的事,政府都是支援的。你們興辦駕校,只要教學質量過關,這就屬於促進蒼首區交通運輸這一塊。道路管理處沒有理由會拒絕一個正規駕校的成立。
而且伴隨經濟的飛速發展,在除了英語、電腦這兩樣以後謀生必備的技能外,駕照很有可能會是一道門檻。未來的大學生將會有很大一部分人會在畢業前後選擇學駕照。
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們提前踏入這塊市場無疑是擁有超遠的眼光。”
一番話有理有據,有批有贊,說得幾人心中幾乎都覺得想要掛起風華牌子來就是明天了。
唐總站起來,端著酒杯說道:“好,小陸你說得好。前面是我猶豫了,現在經過你全面的講解,我才發現那只是人越老膽越小而已。就為你這一番撥雲見日,我敬你一杯。”
陸恆“惶恐”的站起來,同樣的端著酒杯說道:“這可使不得,唐總你年紀比我大這麼多,幾乎都是我叔叔那一輩的人了。我怎麼能讓你來敬酒呢,該我敬你差不多。”
唐總全名唐謙,膝下無子,唯有一個外甥唐安甚得他喜愛,如今一個跟唐安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有這樣見識,也確實讓他起了愛才之心。
“你要不介意,叫我一聲唐叔也可以。聽了你的話,明天我就開始著手場地、教練車的佈置,這一杯酒我是先乾為敬了!”
說完,唐謙一飲而盡,光禿的地中海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