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度躍到白瑤琴身邊,連飛兩腳,把兩名教徒踢落崖下,是否跌死,他也懶得檢視。
他抱起白瑤琴,但見她雙眸緊閉,顯然也昏死過去。由此可知,那一陣異香,竟是含有一種令人昏迷的毒素。
想到了“毒素”兩字,王元度突然如有所悟,轉眼四望,並無人影。他想了一想,才沉聲叫道:“敢是葛翠翠姑娘駕到麼?”
他連叫兩聲,草地右上方的山坡後面,傳來一陣冷笑之聲,接著葛翠翠的口音,果然傳入他耳中,道:“是又如何?你可準備迎駕麼?”
王元度道:“在下極想能與姑娘講幾句話。”
葛翠翠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愛跟你這種騙子講話。”
王元度苦笑一下,道:“在下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是騙子呢?”
葛翠翠的聲音又從黑暗中傳出來,說著:“你要說的就是這幾句麼?”
王元度重重地咳了一聲,才道:“自然不是啦!在下想請問姑娘一事,那便是今宵的局勢,在下分明已一敗塗地,不難被對方步步進迫,取了性命,如此結局,豈不正合了姑娘心意?又何以出手相助,解此重圍?”
葛翠翠道:“問得好。”
只答了這麼一句,便寂然無聲。等了好一會,仍然沒有開腔再說。
王元度狐疑不定,忍不住問道:“葛姑娘,你為何不說了?”
葛翠翠道:“我正在自問為何要出手救你,本來當我得知你另有一個女伴之時,心中實是妒恨已極,巴不得見到你受盡折磨痛苦而死……因此,我也在問自己,為何施放毒香,趕走了你那些敵人?”
王元度聳聳肩,心想:這個問題你如果無能回答,而我就更弄不懂了,任誰也無法越俎代庖,為你想出答案。
兩人沉默了一會,葛翠翠突然尖聲說:“也許是我想要親手殺死你們之故。”
王元度心中一寒,想道:“這答案未始無理,假如她心中竟是那麼地恨我,則她堅決要親自下手,也大有可能。”
只聽葛翠翠又開口道:“王元度,你的女友怎麼啦?為何失去了行動之力?”
王元度道:“她中了令師姊的暗算,據說還有好幾天不能復原。”
他忽然掠過一個奇異的念頭,竟沒加多想,衝口道:“姑娘你索性替她解去此毒,豈不更妙?”
葛翠翠大概是怔住了,歇一會兒,才道:“你可是說要替她解毒麼?”
王元度話一出口,才曉得大沒道理,但話出如風,駟馬難追。
因此,他只好硬住頭皮道:“是!”
葛翠翠冷笑一聲,道:“你猜我怎生回答?”
王元度道:“老實說,在下打心裡頭不相信姑娘會答應這個無理要求。”
葛翠翠道:“既是如此,你何以開口求助?”
王元度道:“在下一時糊塗,這話就衝口而出。”
葛翠翠道:“為什麼你不糊塗得要我殺死她呢?可見你是真的糊塗,抑是假糊塗,還待事實證明。”
王元度無言可答,自個兒苦笑一下,忖道:“我這真叫做自取其辱了,實是怪不得她生氣。”
他記起葛翠翠以香吻暗殺他之時,曾經流露出如痴似醉的神情,竟是決心陪他同赴黃泉,由此可知,她之妒恨白瑤琴,實是理所當然之事。
因此,他還要葛翠翠出手解救她心中的情敵,自是天大笑話。
王元度正在忖想,忽聽葛翠翠道:“你知不知道她中了什麼毒?”
王元度沉吟一下,才道:“在下隱約記得令師姊說過,當時我在內,兩個人都是中了一種叫做催情花的毒。聽她的口氣,這種毒物似是很厲害。”
葛翠翠失聲噯地一叫,隨即舉手掩口,不讓自己當真叫出聲來。可見得催情花之名,實在使她甚是震動。
王元度問道:“葛姑娘你怎麼啦?”
葛翠翠道:“我很好,雖然你想我早點死,免得冤魂不散地纏你們,但我卻自信能比你活得長久。”
王元度道:“在下絕無望你早死之心,這一點務請姑娘相信才好。”
葛翠翠道:“這話慢慢再說,據我所知,催情花乃是宇內異寶,百世罕有,任何人服下此物,絕難倖免。”
王元度道:“是啊,在下也覺得很厲害。”
葛翠翠忽然改變話題,道:“你和白瑤琴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元度道:“我們相識雖然不久,但頗有淵源,目下